世有男儿,梅郎独立。一句浅语道尽梅渊的风采。世家出身,其母是先北静王之妹,闺阁之中有才名,以郡主身份嫁入梅家。
梅家是书香世家,不独嫡系,连着旁系也是人才辈出。他的父亲更是当世大儒,他少有才名,人皆赞其状元之才。不过让人意外的是这个在声名中长大的人,待到成年之后却没有科举应试。也不成家立业,而是选择了周游天下。
他十五岁离京游历,世人哗然,不是没人说他不过是沽名钓誉,徒有虚名,这才不敢应试,可惜其后种种却是打了这般人的脸。
虽然游学在外,但是他的才名却是直入京师。不管是与人斗文,力压江南名士,还是著书立作风靡一时,皆证其从未泯然众人。
这样一个人,要说程潇不好奇,是不可能的。但是当他真的见到之后却也不得不赞一句,确实难得,同时为蓁儿抹一把泪。
遇上这个,哪里还费这般心事,人家早就打算的妥妥的,就等着时间差不离了。不过到底与自己无干,算起来还有益处。
程潇见过梅渊后就去寻了黛玉,倒也没再费心思调开蓁儿只道是有要事同黛玉商量。
蓁儿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不过是给了他个脸色也就罢了。待到蓁儿离开,黛玉才抿嘴笑道:“好好的又招姐姐做什么?”
“哪里是我招她,确实有事不能叫她知道,你可也记着千万别叫她知道。”程潇笑道。
这倒是奇了,黛玉微挑眉,好奇的看向他,催促他继续说。
程潇卖了个关子,提起了黛玉的兴趣,这才神神秘秘的将今日见了梅渊之事告知黛玉,次后道:“这梅渊其人才华自是不必言说,至今还有人道,若非他不曾应试,这沈瑾瑜未必能够得中状元。不过最难得是他对蓁儿的心,我知道你心中最放不下她,可是到底也没误了终身的理。”
黛玉何尝不知道这些,为着她的将来也思虑许多,只是她身在闺阁也不知好歹,如何能说。若是依程潇所言,这梅渊确实是个良缘。事关蓁儿她也不能几句话就放下心来。
因而细问其中间的根由,程潇既然存了为梅渊帮一把的心思,自然将他暗中所为之事隐去。、
若说这梅渊有不合适的,大抵是年龄大了些,他前年就已经及冠,如今已然是二十有二。论理这般人家怎么也不会叫他这么些年不曾定下婚事。概因他少年时就见过蓁儿,一直放在心中,因此不肯娶妻只等她长成。又兼知家中父母对此并不看好。蓁儿身为宗室郡主未来婚配只怕身不由己。
其中种种到底将事情拖延至今日,梅家父母其实早有悔意,愿意同意儿子的婚事。只是梅渊自己却觉时候未到不肯回京。
黛玉细细听完却是眉头紧皱心中忧心“既然梅大人和夫人不愿同意,姐姐将来若是嫁过去岂不是会受了慢待,再有那梅渊所言不过是他自己的想头,我自来不曾听姐姐提起这个人来。只怕姐姐未必中意,他这般自负,倒是把姐姐当成什么人了。”
话到此处,又听得程潇屡屡为他说话,越发有些不悦。“你们原是一路人,自然为着他说话,横竖我们姐妹也没个说话的地方,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黛玉嗔了他一句,就起身不愿再听。
程潇不妨祸及自身立时有些慌了,忙为自己辩白起来,再不提梅渊的事情。
黛玉心中自然有杆秤,程潇的心思她约莫猜着了几分,虽然不关大局,到底有些不悦,借着这事发了出来到底心情好了些。
程潇说了几句,见黛玉面色和缓这才放下心来,只是梅渊之事他却不好再问了,虽然这世间若说蓁儿心事谁能知道,也只黛玉了。梅渊见自己求的也不过是如此,可惜如今确实挂了个不好的名头,端看他自己。
黛玉令人送走了程潇,这事却是放在了心底,梅渊到底如何她其实不大在意,关键却是蓁儿自己的意思。
想了想她只叫来了紫鹃吩咐了她帮着找了一本书来,紫鹃虽然讶异却也应下不提。
次日蓁儿来寻黛玉时却见她正在研读一书,看得入迷,生了好奇之意,一把将书拿了过来笑道:“这是什么书,叫你看得如此起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