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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第2页）

待寒儿出去，她又看向盖聂，一指在榻上的沁芳，语气淡漠：&ldo;杀了她。&rdo;

&ldo;什么？&rdo;盖聂握紧了手中的龙渊剑，仍旧立在原地。

聂傲尘明白他纠结些什么，便从沁芳的枕边取出一卷竹简并一方帛书，&ldo;这次真是逼不得已，他们会从沁芳的伤口中辨别出龙渊的剑痕，再推算出挥剑的力道、方向，然后，就会认定是你杀了她，而我和寒儿自有不在场的证据。这些是徐默和司马岚等人整理的关于&lso;刃&rso;的事情，除却我未死，还有&lso;刃&rso;的核心人物隐藏在各国的身份，还有总部的一些要事。多谢他们的费心整理了，省了我不少解释的口舌。&rdo;

盖聂仍然不动，他只想知道为什么，五年了，至少给他这五年的执念一个合理的解释吧。而他知道，傲尘绝不会告诉他，至少现在不会，她向来是只问结果，原因对她那样的人来说，实在是太奢侈了。

&ldo;我先出去，半个时辰后来为她收尸。&rdo;傲尘说，&ldo;你不是一直想要毁灭&lso;刃&rso;吗？沁芳就是一个突破口，她现在死了，&lso;刃&rso;才可以对我放心，我才可以参与到你的计划！&rdo;

&ldo;可我的计划一开始就是为了你！&rdo;盖聂感觉到自己握剑的手在颤，&ldo;五年了，我以为你死了，我恨那些害死你的人，我有什么计划…我的计划就是，不计一切后果，毁灭&lso;刃&rso;，然后自尽随你而去！&rdo;

&ldo;可我活着。&rdo;傲尘一时竟不知该如何面对，那个曾经深爱着自己的男人，&ldo;抱歉。&rdo;

盖聂冷笑，&ldo;你不觉得，我像极了一个笑话吗？我一心为你复仇，可结果还是被你骗了；我五年来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可我还是爱上了别人…&rdo;

&ldo;你权当是为了寒儿。&rdo;傲尘提到那孩子，心内涌起无尽苦涩，&ldo;这件事了结之后，你们就可以相认了。&rdo;

&ldo;寒儿…&rdo;盖聂喃喃自语，温柔地念着那个名字，眼前尽是方才与那孩子的匆匆一瞥。

&ldo;盖聂，算我求你。&rdo;傲尘这个&ldo;求&rdo;字，说的很重。

盖聂走后不久，荆轲就回来了，说是田光与太子相谈甚欢，便在太子府留宿一晚，继续讨论天下大势。荆轲也是累了，跟渐离闲聊几句便回屋休息，还提醒她别忘了明天去老王酒家赴宴。暴雨未歇。

渐离抱来璇玑筑，筑上染了不小的cháo气，她取了帕子小心擦拭着。她的心很乱，乱到不忍击奏，唯恐唐突了这把乐器。

她眼睛盯着窗外，那一团乱麻的兰花圃。

盖聂再次回来已经是深夜了，他料定渐离未眠，可是在看到她如一尊石像般的站在窗边，还是满腹的心疼。

渐离听见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心头不由一颤，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直到一双熟悉的臂弯有力地将她箍进怀里，她才抑制不住的发抖，还试着从他的怀里挣脱出去。

&ldo;渐离，我知道今天我伤了你的心，我也知道，如何辩解也是无用。&rdo;盖聂把下巴抵在渐离肩上，&ldo;让我再抱你一会儿。&rdo;

渐离听了这话，如何再压制的住，言语间分外讥诮：&ldo;怎么，聂傲尘不让你抱吗？她竟不留你过夜，反倒让你来烦我了！&rdo;她说着便更奋力地往外挣，硬生生把盖聂推开，两人都是一个趔趄。

渐离顺势转身，借着微弱的烛光，她这才看到盖聂衣服上的大片血迹，鲜红的血在白衣上尤为显眼。

&ldo;这是沁芳的血，你还记得她吧。&rdo;盖聂道，&ldo;今天我去了趟霁云别馆，就是去杀了沁芳，因为需要多弄一些伤口，所以血溅了一身。&rdo;说着，他把龙渊放到一旁的案几上，在案几的另一端，静静地躺着璇玑筑。

&ldo;聂傲尘今日突然出现，就是让你杀沁芳？&rdo;今天的事情对渐离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她本以为自己的承受能力已经够强了，可是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