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看了看那个关押她的地方,从门外望去,这个方方正正的&ldo;房间&rdo;除了门口,四面都是墙,黑暗的程度跟黑洞无疑,仿佛只要稍稍靠近,就会被吸进里头,再也无法逃离。
她没有幽闭恐惧症,但这不妨碍对人类对黑暗自身所产生的恐惧。
对于这个关押了她不知道多久的&ldo;房间&rdo;,她是不想回去的。
因此……
眼睛缓缓落到前头的矮小男人身上,附近没有其他人看守,他手上没有武器……
钱多多眼睛微垂,嘴唇紧抿,接着,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了上去,一手捂住了矮小男人的嘴巴,一手绞住他的双手,拖着他往角落里走去。
现在是白天,视线不受阻,再加上她的力气比普通人大,制服这样一个身高跟她差不多高的男人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
矮小男人嘴巴被捂住,只能拼命发出&ldo;呜呜呜&rdo;的叫呻y声,钱多多没有理会他的挣扎,这种力道在她看来跟挠痒痒没什么差别。不过为了避免自己出现被反杀的可能,她不敢掉以轻心,捂住嘴巴的手一再用力。
拖拽着他来到身后一个泥沙高高耸起的地方,因为紧张,她走的每一步都像走在悬在半空中的钢线上,小心翼翼。
这时,烂尾楼走廊过道里传来声音,&ldo;矮龟那家伙去哪了,不是说看看就回来吗?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rdo;
&ldo;不会被房间那女的干掉了吧?&rdo;
&ldo;开什么玩笑,就这么一个瘦得跟猴没什么两样的女孩,被她干掉?那矮龟还当什么男人,我要是他,死了算了。&rdo;
不屑的男声传来,躲在泥沙后的钱多多愈发紧张,深怕被她困住的矮小男人会在这个时候发出声响把他那两个同伙引来。
于是,捂着他嘴巴的手不由得更加用力了。
&ldo;那女的不会是跑了吧?&rdo;
&ldo;不会,我刚才看了,门还是关着的,矮龟那龟孙说不定偷偷跑去打麻将了。&rdo;
&ldo;这个可能性挺高的,那家伙就是个赌棍。&rdo;
俩人又闲扯了几句,都是无关重要的事,过了一会,其中一道男声神神秘秘地说道:&ldo;你说,老大突然把蛇仔明叫了回来,待会该不会是准备把那老女人杀了,让蛇仔明料理尸体吧?&rdo;
&ldo;你这不是废话吗?她是郭建国的女人,人也是她绑的,还知道我们那么多内情,以老大的性子,她要是能活下来,我脑袋直接劈下来给你当凳坐。&rdo;
&ldo;也是,算了,不跟你赌,你的脑袋硌屁股,坐着不舒服,我就不坐了。&rdo;
&ldo;去你丫的,给我滚!&rdo;
交谈声渐行渐远,钱多多却没有从刚才的对话中回过神来,帮派?郭建国的女人?他们不会是郭建国的手下吧?
想起钱父在她临走时说的话,钱多多心里一咯噔,难道说,那女人绑她是为了讨好郭建国,让郭建国折磨她,好报复她当年那一刀之仇?
不对,郭建国现在在阿闻手上,那女人不敢动她,而且纹身男跟那个妖娆女(千叶)貌似对郭建国没什么兴趣,他们绑架她的最终目的想从阿闻手里拿走某样很重要的东西,这东西与郭建国无关,而且阿闻好像还从郭建国手中抢了一批&ldo;货&rdo;,并用这批&ldo;货&rdo;作为筹码,用来暂时保障她的生命安全。
那,这个&ldo;东西&rdo;究竟是什么,他们所谓的帮派,是谁的帮派,纹身男跟妖娆女又是谁的人?
脑子积聚了一大堆问题,钱多多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脑袋又在隐隐作痛了。
懊恼地咬了咬下唇,半响,突然惊觉那个被自己制服的矮小男人没有了挣扎,她脸上一惊,慌忙松开了双手,矮小男人在她双手放开的瞬间竟直挺挺地倒了下来,倒在了泥沙中。
她愣住了,过了一会,她把人翻过来,只见矮小男人鼻尖与嘴巴之间5个红色手指印清晰地印在上头,男人脸色铁青,双目爆凸,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看着渗人得很。
钱多多吓坏了,为了确认眼前的人是否真的已经死亡,她颤抖着伸手在他鼻间探了一下,没有气息,死了,真的死了,她把人给捂死了……
怎么办,怎么办?如果就这么把尸体放在原地,那些人估计很快就会发现,那她跑了的事必定也会被人知道……
不行,得把尸体藏起来,她不能让他们知道她跑了,惊魂未定地扫了一圈周围的环境,高耸的泥沙映入她眼帘,脑子灵光一闪,她想到怎么藏尸体了。
只是……
目光幽幽地在矮小男人身上打转,而后她立马蹲下身子,剥掉矮小男人的t恤跟中裤,再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换上矮小男人的衣服。
做完这一切后,钱多多开始徒手挖泥沙,把底部泥沙挖出一个小小的坑,接着便扛着尸体,把尸体放进沙里,再爬上泥沙上层,手脚并用,将泥沙扒拉下来,待尸体完全被泥沙掩盖后,她松了口气。
好了,尸体解决了,现在想想怎么从这逃出去吧……
王玉莲在烂尾楼门口被大头b手下拦住了,她不安地垂着头,暗红色的嘴唇轻轻颤抖着,害怕得很。
漂亮男人说他会让人跟着她,可走到半路,她却猛然被人推下了车,为了建国的安全,她只好硬着头皮徒步走到这栋荒郊野岭的烂尾楼,与纹身男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