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为什么杀夏佐?”
奥尔问这个问题不仅因为他想知道,也想拖延时间,好让居伊有时间救出玛奇尔德。
“要怪就怪那傻大个倒霉,看到了不该看的,还想报警,可笑,我帮他宰了那个车夫,他不该感谢我吗?”男人鄙夷道:“幸好那群乡巴佬想象力丰富,给我争取了不少时间。”
他们确实因为传言而把夏佐当成了嫌疑人,为此花费了不少时间和人力,恰恰疏漏了这个不在场证明漏洞百出的男人。
奥尔还在大脑里梳理情况,男人又说:“还有那小丫头,突然说什么要去打猎,害我特地抽出宝贵时间去处理尸体,只处理了一个,就听到那个呆小子哭着说他杀人了。”
“要不是我还有别的事要忙,就连他一起宰了。”
奥尔听他说差点杀了洛克,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
男人一惊,见奥尔被锁链牢牢禁锢着,才放下心,双臂抱起胸,说:“我们聊聊天嘛。”
又笑道:“你家这城堡真不错,我进进出出几天了都没人发现,猜猜在你饿死之前,有没有人能找到你呢?”
奥尔一步一步走上前,地牢的铁栅栏早已生锈损毁,若不是铁链牵制,奥尔就能走到男人跟前。
男人倒是镇定:“我很享受驯兽的过程,越是难以驯服的猛兽,越有意思,看着那些昔日兽王,因不愿屈服人类而在笼子里慢慢衰竭,最终走向死亡,是我的乐趣。可惜了,我等不到你的结局就要走了。”
“你到底是谁?他们在哪!”奥尔睁着猩红的眼睛喊道,曾经在他眼里胆小如鼠的居伊,如今甩开他,独自迎战这个杀人狂,想到这里,他向前冲了几步,哐啷作响的锁链阻碍了他前行的步伐。
禁锢双手的铁链被奥尔的冲劲拉成了直线,墙上的铁钉动了动,摩擦着砖石,丝丝缕缕的粉尘飘落在污渍斑斑的地面上。
困兽的挣扎让杀人狂兴奋,他自报大名:“纳桑德拉杜,听到过这个姓氏吧?你新妈妈的前夫。”
奥尔从侦探那里听说的是玛奇尔德的前夫已经登记死亡了。
登记死亡却还活着,那……
纳桑打断了他的思考,“你还有空关心他们?先关心一下你自己吧。本来想给你个痛快的死法的,可是我那傻小子竟然爱上了你。”
奥尔紧绷的表情松动,问:“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你还给我装傻?”纳桑眼神一变,怒道:“你们两个在我眼皮底下眉来眼去,任谁都看得出我那傻小子迷你迷得什么都看不见了!肮脏的东西,竟敢爱上男人,你们两个都不得好死!”
死亡威胁毫无作用,奥尔只是愣怔着重复:“你的傻小子……”爱我……
纳桑大笑不止,“说起来多亏了你,不然我还认不出他。”
奥尔越听越害怕,这反应让纳桑很满意。
“你也叫奥尔,一开始我还以为你是我儿子,长那么出息害我激动了一下,后来我才想起来,”纳桑拍了下脑门,“我儿子不是蓝眼睛!太久没见孩子了,哈哈。”
“庄园里同时有四个十九二十的小子,我一时分辨不出,不过我没见过右眼的,一共就两个,一个你,一个他。”
“他太不起眼了,我本来没注意到他,但听你家仆人说,你突然修改了舞会的着装规则,就起了疑心。你,是为了不让他的异瞳暴露,才这么做的吧?结果他在舞会上大放异彩,反而让我注意到了他。”
“原来他现在叫居伊勒鲁,马琪很聪明,用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的身份给儿子掉了包,害我这么多年都以为他真死了。”
听到这里,奥尔顿感呼吸困难,他深吸一口气,竭力不让自己在杀人狂面前显露弱势。
纳桑在地牢前踱了几步,摇着头继续说:“那孩子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半点自己的主心骨,马琪不在就依赖你,马琪回来了就盯着妈,永远长不大。”
“一旦注意到他,就好办了,警察问询的时候凑近看了一眼,他果然是我的儿子,奥尔·德拉杜。”
原来问询时发疯般的表现是在找机会观察居伊,原来居伊的真名也叫奥尔……奥尔凝视着纳桑,问:“他在哪?”
纳桑哼笑几声,“你猜我为什么会这么悠哉地在这里和你聊天?”
意识到居伊有危险,奥尔瞳孔放大:“你把他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