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其实是个扒手组织吧,怎么常常在偷东西。”
余非晚本来想问既然东西在外面,他跑来决魔谷里做什么,不过预感到会有诸如“陪你”或者“保护你”之类的话等着,便直接将这个话题扼杀在摇篮里,不给贺凉城说骚话的机会。
贺凉城:“这不是偷。那仙草是天地孕育的,我凭本事拿过来如何算偷。”
余非晚:“那是人家花好大的力气先采来了,你这样偷拿,窃取了别人的劳动果实,还不算偷?”
贺凉城望着她笑,“晚晚说是偷便是偷。”
余非晚顿时无话可说,埋头苦吃。
贺凉城:“好吃吗?”
余非晚:“有点淡了。”
贺凉城闻言又撒了些盐上去,“跟我回去,我每日烤给你吃。”
老娘要保持身材的,余非晚翻了个白眼,“你以为一点肉就能把我收买吗?”
贺凉城思索了一下,“那我的肌肉,也可以每日给你摸。”
余非晚噎到了,不住地咳嗽。贺凉城递给她水壶,轻轻地顺着她的后背,“吃慢些,又没人同你抢。”
余非晚脸涨得通红,“我为什么要摸你?”难道那天在鸟背上偷偷占人便宜被发现了吗,贺凉城果真卑鄙,竟然装晕。
贺凉城道,“我那时正迷迷糊糊,没想到晚晚居然如此觊觎我的肉体。其实何必偷偷摸摸的,只要你说一声,我会很乐意给你摸。”
余非晚咳得更厉害了。
贺凉城低声笑道,“好了,不逗你了。
待余非晚不咳了,贺凉城说,“明日出去后我便会动手,之后便回去了,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余非晚漫不经心,“我是清一山的弟子,为什么跟你走?”
贺凉城静静地看着她,“山下镇子里的点心,上一次还没来得及带你去吃;我娘捉回来一只腓腓兽,在等人给它取名字;我还叫人买了最新的话本子……”
余非晚心跳渐渐加速。他贴的这张人。皮面具着实不算好看,但眼里有着不可思议的温柔,令余非晚莫名觉得天地失色,耳朵里再也听不到水清浅他们说笑的声音,整个人快要陷进那双温柔的眼睛里。
贺凉城轻声说,“不要喜欢韩景了。”
余非晚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不要喜欢他了。其实,你也可以考虑一下我。”
余非晚啼笑皆非。原来先前她的行为贺凉城都看在眼里,还误会她喜欢师父。其实不如让他这样误会下去,可能过不了多久他就死心了。理智上应该这样做,但奇怪的是,余非晚心里生出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绪,让她想解释。
贺凉城也很紧张,见她不说话,心中难免有些失落,想着自己还是太沉不住气,刚要开口缓解气氛——
“你们在干什么?”水清浅的脑袋嗖地探到两人中间。她敏锐地嗅到了一股奸情的味道。
余非晚险些从石头上摔下去。
贺凉城觉得水清浅无比碍眼,果然不该这么急着表白,可从这里出去又不知何时能找到机会,他实在等不及了。
“没什么。”余非晚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不再看贺凉城,走过去和大部队会合。
水清浅面色不善地看了“陈松”一眼,她还是觉得贺师兄比较配师姐,她要守护贺师兄的脑袋,免得他头上冒绿光。
之后的时间里,水清浅时刻挡在余非晚和“陈松”之间,余非晚也没太注意,直到从决魔谷出去,她都一直心不在焉。
因为先前那股莫名其妙的情绪,好像是委屈。贺凉城误会她喜欢韩景,她竟然觉得委屈,这不是什么好苗头。
出了决魔谷,他们还要在无念学院住最后一晚,余非晚想着贺凉城在她耳边说的那句“等我拿到东西便来找你”,翻来覆去睡不着。
从前她孑然一身,一心只想着努力工作赚钱。如今在这个波涛诡谲的世界里,清一山就是她的后盾。韩景虽然没有如她的愿喜欢上她,但是个护短的师父。只要老老实实呆在清一山,她便可以过得安安稳稳。一旦跟贺凉城走了,就相当于投奔魔教,众叛亲离,清一山是再也回不去了。
但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抛硬币总能奏效,并不是因为它能给出正确的选择,而是硬币飞起那一秒,你突然明白希望它是哪一面。认出陈松就是贺凉城的时候,她其实心里很欢喜。
贺凉城卑鄙小人,总是动用美人计来勾引她。还是让他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