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哄得她开心了,就能摆脱大山和盐矿的压迫?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这位娘子,你敢发誓自己说的都是真的吗?如有一句假话,就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
少数人则梗着脖子,语气尖锐的逼问。
“我凭什么要发誓?”
许含章好笑地摇头,“如果天天都有人质疑我,那我是不是得天天对着人赌咒发誓?这也太无趣了点。反正话我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信不信,都随你们。”
“可是……”
仍有人不死心的纠结着这点。
“你最好识相些,搞清楚自己是什么处境。”
许含章冷冰冰的打断道,“若有谁再拿言语来要挟我,我就请周伯第一个发卖了她。”
先前问话的那人登时噤若寒蝉,垂头不语。
“许娘子,有的人就是这副臭德行,给三分颜色就想开染坊。”
阿蛮倒了杯热茶给她,挤眉弄眼的说道:“依我看,还不如什么好处都不给,问完后直接让她卷铺盖走人,去找深山里的野人给她发誓许诺得了。”
“就是就是。”
宝珠也附和了一句。
“都怪你,非要多嘴。”
“你怎么能以自己的小人之心揣度许娘子的君子之腹呢?”
“你自己想作死,可别把我们也拖下水。”
众美妾大感不妙,忙对那只出头鸟群起而攻之。
“都别吵了。”
许含章揉了揉眉心,“我要开始发问了。”
她清了清嗓子,“第一个问题——周三郎明明待你们不错,你们为何却如此薄情,连为他清清静静的守几天灵都做不到?”
抛开穿越不提,这也是件让人百思不解的事。
寻常姬妾若遇到这种男子,只怕早就感动得一塌糊涂,恨不能立刻和他生死相许,白头到老。
但她们的画风却诡异得过了分。
周三郎还没死透,就惦记着他的身家,同时不忘寻找下家。
而后他尸骨未寒,就急着给他戴绿帽,哭灵时亦是假惺惺的,眼泪都是硬挤出来的。
最后更是毫不拖泥带水的干出了夺财跑路的恶事,竟似对他半点情分也无。
这一切,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我们薄情?”
一个美妾突兀的笑出声来,哑声道:“这位娘子,你错了。真正薄情的,从来就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两年前,她还未和镇上绸缎庄老板的儿子成亲,就被一位风流公子哥诱哄得失了身,闹出珠胎暗结的丑事,理所当然遭到了未婚夫婿那边的退亲,同时被宗族除了名,挨了爹爹的好几个巴掌,灰溜溜的从家里离开,堕落到风尘中谋生。
然后她遇到了周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