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醒了?”
宝珠探头进来,“先前见你睡得沉,就没有叫你。”
“哦。”
许含章仔细的打量着她,但见她面庞红润,气色极佳,唇瓣水润,眉梢眼角都泛着浓浓的春意,不由好生诧异。
“娘子,你看我干什么,我脸上又没有长花。”
宝珠羞答答的笑着,柔声道:“我先去打点热水来,伺候娘子洗漱。”
说着便迈起小碎步,裙摆摇曳,娉婷而去了。
许含章皱了皱眉。
以往她是不会用这种碎步的,都是稳步或大步而行,显得格外精干利索。
这是怎么了?
接下来发生的一些事,愈发加重了许含章心中的疑惑。
“娘子,我不是故意的……”
在给自己梳头时,宝珠不知为何走了神,在挽髻时连根扯掉了自己好几根头发。
“娘子,你没事吧?”
在给自己插簪时,宝珠手一滑,险些将簪子锋利的另一头斜斜的戳进自己的眼睛里。
饶是许含章反应快,偏头躲过了,也免不了在眼角留下一道破皮的血印子。
“娘子,你饿了么?”
摆在席案上的,是一钵香气四溢的肉糜粥,并两样咸脆的小菜。
味道虽然鲜美浓稠,却不像是宝珠惯常做的。
倒像是,从外头粥铺里买来的。
“魏主簿府上的人一大早就把酬劳送来了。”
收拾碗筷的时候,宝珠突然开口道。
“你就是为了这个,才高兴得忘了形,差点让我破相?”
魏主簿?
是他府上的人,还是他本人?
许含章心里一惊,面上仍不动声色,轻轻的摩挲着隐隐作痛的眼角,半真半假的问道。
“娘子,我真的不是存心的,你要打我骂我都可以,但我求求你,不要赶我走啊!”
她自认语气不算重,偏生宝珠就如受了惊的鸟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楚楚可怜的说道。
“你给我起来!”
见宝珠这般作态,许含章险些绝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