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什么吃不消的?从来只见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哈哈哈,也不知她那一亩三分地是旱成啥样了,需要那么多人来灌。”
尽管遭人议论和鄙视的是自己的继母,唐孑遗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忍,只觉得十分解气。
让你装,我让你装!
这下终于有报应了吧!
若是一个风流寡妇闹出这档子事,众人顶多说几句就算了。
可换成一个成天以节妇形象示人的,就不一样了。
众人会感觉自己的情感受到了欺骗,白白把尊重和敬仰给了她,于是越想越气愤,越说越来劲,短时间内是不会消停的了。
“给我再热一壶五云浆。”
唐孑遗心满意足的听着旁边几桌的对话,很快就喝完了壶里的酒。
“再来一碟焦糙,一碟奶酥。”
一道爽脆微甜的女声忽地响起。
听着,似乎有些耳熟。
“唐家郎君,你……还好吗?”
声音的主人拉开条凳,坐在了他的对面。
这是个好看的少女。
她有着柳叶般的眉,细长细长的;眼睛很大,却不是圆溜溜的,而是半含秋水半含嗔的微垂,和眉形搭配得相得益彰;鼻头虽有些肉肉的,却只给人娇憨俏皮之感;红唇饱满略厚,不说话时也是半嘟着的形状,如同向长辈撒娇的小孩子。
这种好看,是可以让人慢慢欣赏的,不会有任何压迫感的好看。
没有明艳到不可逼视,也没有清冷到不可接近。
你可以放心的瞧一眼,然后再瞧一眼,越瞧越耐看,越瞧越想看。
“我很好。对了,你的表姐还好吗?”
毕竟是他的第一个主顾,唐孑遗很快就记起她是谁,并将‘表姐’两字的音咬得很重,想要逗她一逗。
“她……也很好。”
少女盯着他,欲言又止。
“怎么?莫非你是来安慰我的?”
他瞧出了少女神情里的踌躇,料她定是听说了窑场里的事,才特意来送温暖的。
“开始,是……现在,不是……”
少女猛地抬起头来,脸颊泛起了两团红晕,如天边最绚烂的云霞,丽色夺目,唇边慢慢盈满如春风般含羞而甜蜜的笑容来,“我只是想问,你还能帮我挨一回揍吗?”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