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者,竟然,是那个人?
不对,本就该是那个人。
她微微一笑,而后只看了风鉴和识骨两节,就连夜将书本埋回了老者的坟里。
至于预知后事吉凶,相面识人,风水堪舆的厉害手段,她只扫了一眼,并未上心。
虽然这些明显更实用,更容易带来富贵和名声。
但她不需要。
她一点也不贪心。
只要能习得报仇的法子,就够了。
报仇,报仇。
报爹娘的仇,村民的仇。
报,自己的仇,
仅此而已。
一蓬又一蓬血雾铺天盖地的炸开,将画面蒙上了赤色的阴影,把皎洁的圆月也映成了血一般的颜色。
“原来找我的,并不是你们。”
从冥想中清醒过来,许含章双目微眯,将红裙收起,自言自语道,“是我,在找我。”
这两天受到了凌家人的诸多关照,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的烟火气息。
即使没打算留下来,她也是真切感激过的。
但正因如此,才更坚定了她要离开的念头。
她可不是靠着别人的呵护才活到今天的。
一直以来,她靠的都是自己。
剔骨去肉的,是她自己。
承受百鬼啃食之痛的,是她自己。
硬接咒术反噬,遭阴气侵体的,还是她自己。
就算被崔五娘明晃晃的软禁了,她也只是想着要找凌准学几记杀招防身,而不是楚楚可怜的求谁来保护自己,拯救自己。
后来若不是崔异临时出了昏招,她怎么也不至于落到气若游丝的找凌准收留的地步。
但天一擦黑,她立刻又独身上路,找回了自己的身体。
只是他的好心超出了她的预料。
无谓的依赖,只会让她的刀刃变钝,反应也跟着迟缓下来。
若失去了独立的能力,那就离死不远了。
抛开这个不提,她也不想凌家跟自己牵扯太深。
凌准不过是年少气盛,才不把崔家放在眼里。
她却不能因为他的一时好心,就毫无负担的拉他全家,甚至是全族来陪葬。
再说了,即使他有和崔家叫板的资本,她也不希望他掺合进去。
因为这是她的事。
生与死,孽与债,都是她自己的事,任何人都无权插手和干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