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荆棘从身边掠过,划破了路璇的皮肤和衣服,一道道细细的血痕出现在了她的皮肤上,她全然毫顾不得疼痛,拼命的朝谷底攀行着。
太阳已经完全出来了。刺目的阳光朝谷底照下来,尽管如此,深谷里茂密的树林还是遮挡了大部分的阳光,使脚下的地面变得艰险难走。
不管多困难,她都必须去找她,路璇只能在心里无数次的祈祷常年平安无事。
她终于走到了谷底。
幽深的谷底里,四面被绿荫环绕,到处是早晨的新鲜气息,每走一步,脚下松软的地面就发出嗤嗤的声音。
这里就是常年和夏实摔下来的地方,距离他们那一场惊心动魄的打斗,已经过去了近一个小时。
路璇呼喊着常年的名字,在森林间寻找着他的踪影。凭着记者敏锐的直觉,她很快发现了一些线索。布满落叶的地方有一些凌乱的印痕,偶尔的几颗树上有被人擦过的痕迹。
就在这附近。
路璇瞪大了眼睛寻找着。忽然她的脚碰到了什么东西。
一具尸体。
夏实的尸体。
路璇朝尸体看去,不由得惊呆了。夏实已经死了,整具尸体仰面朝天的倒在地上,靠近心脏的地方被利刃戳开了一个大口,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胸口。
是谁干的……
夏实在在这里,常年呢?
路璇蹲下身子,仔细把夏实的尸体又看了一遍,他是被利器刺穿心脏,失血过多而死。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于是伸出手,开始在夏实的身上摸索起来。
她什么也没有摸到,夏实从春梅和冬青身上夺取的那两块刻有刺青的皮肤,已经不见踪影。而当她的目光落到夏实胸口前的伤处时,再一次逮住了。死去的男人胸口处留下的是一个碗口大的伤口,伤处非但血已经凝固,就连伤口周围的皮肤也都被剥了下来,只留下一块裸露在空气中的死肉,已经变成了深紫色。
刺青……
路璇马上联想到了这个词。
四个孩子的身上,每人有一块刺青。夏实死了,一定有人从他的身上夺走了春梅和冬青的皮肤,并从尸体上挖走了刻有刺青的部位。
可常年在哪里?他还活着吗?他为什么会消失?难道是他杀死了夏实,并从他的身上取走了刻有刺青的皮肤?
不,路璇摇着头。自己否定了自己,常年只是一个局外人,他并不知道这些刺青的秘密。也许是他和夏实扭打着从悬崖上滚下来,两个人分离开了。另外的人趁着夏实昏迷的间隙杀死了他,取走了他身上的刺青。
如果是这样,常年就还有活着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