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琊默不做声,远远地和她挥别,同一行人下山。
路上,季超来电问他们的位置。李琊提起宁思薇,他说:“哭得很厉害,杜萱正在安慰她。”
李琊无奈道:“怎么想的……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给人添堵,何况你们拿
了第三诶。”
季超适才反应过来,“操。还是你懂,我马上拉她走。”
秦山掌着方向盘,听了个大概,笑说:“他女朋友傻得有点儿可爱。”
她接话道:“不傻能看上他?”
季超在电话里说:“诶,你们,我都听见了。”
她讲了饭店的地址,利落收线。
比巴卜故作歉意地说:“不该说你冷漠,明明就是七窍玲珑心。”
她无语,哼了一声,“咬文嚼字的,听不懂。”引得一车人都笑了。
*
正是周五晚餐时间,临街的酒馆里热闹非凡,人人都不得不提高声音说话。屋顶天台上只有一方由两张桌子拼凑成的长桌,却也不比楼下清净多少。
既是为比巴卜践行,果壳空间的职员们自然都来了,还有季超乐队五人,十几人围坐一起,把酒持螯,好生尽兴。
餐食几乎全是红艳艳的汤油和辣椒,李琊吃惯麻辣也觉得重口,可乐见底,索性佐以酒馆自酿的花花果果酒。如桃花、梅子等,各有各的味道,尝来甘甜,同果汁一般,她难免贪杯。
觥筹交错间,红晕攀上她耳朵,接着染了脸颊。她望向城市夜景,灯光点点,像糊了焦的镜头。
转过头来,旁人的侧脸尚且清晰,只是鼻尖上多了一圈红色的光影。她兀自笑出声,“小丑。”
叶钊闻声停下筷子,“怎么了?”
“从我这里看有个红色的小球,像小丑。”她伸手欲点他鼻尖,一晃点在了他唇上。
轻描淡写一抹,他怔神,抿了抿唇,说:“喝多了?”
她摇头,笑得有些吃了。
他轻轻叹气,挑起她的手指,用纸巾擦拭从他唇上带去的油渍。
“好痒。”她抽回手,蹙起眉,模样近似娇嗔,“干嘛啊。”
他伏低些许,看着她的眉眼说:“山茶?”
万水千山都拢在她眉间,灰蓝的眼是入尘的魂。
叶钊看晃了神,咳了一声,坐正身子,把她碗碟旁的酒壶挪开,“别喝了。”
她抬手去抢,直接扑到他手臂上,脆生生地说:“你好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