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既明叹了口气,要不是佩戴着一块大便宜,他现在可真想离开啊,“满叔说笑了。”
“你真是要气死老头子才开心!”
“爷爷,轮你了,下棋还是需要心静专注的。”
满哥捂着耳,苦着脸,“老爹,你这说话声中气十足的,怎么也能长命百岁的。”不愧是干儿子,一句话就浇灭了老爷子的怒火,“你们这对小情人怎么这时候来咱大云南旅游啊。”
“想便来了。”
“你这蔫坏装乖的模样,哥不喜欢,不过,”满哥翘起大拇指,“这敢说走就走的潇洒气度,颇有哥当年的风范,后面想好去哪了吗?”
“没有,走到哪里都是个缘。”
“依然妹妹怎么这么安静?”满哥一脸坏笑地看着依然,“不爱和哥哥聊天吗?”
依然皱着眉,“罗先生,我和你并无兄妹关系,请叫我依然。”
“妹妹好冷淡。”满哥双手捂着胸口捧心,“哥哥伤心呐。”顺便抬眼偷瞄桌对面两人,一人还是半睁半闭着眼睛,嘴角噙着恼人的笑,另一个依旧淡漠,眉心轻拧,仿佛他说的话跟放了个屁一样,有些臭,但无伤大雅。
切,真没劲,醋也不吃一个,他好歹也是这方圆十里最靓的仔吧?
满哥看着依然的小竹篓里都是CD,“你喜欢音乐啊?”他抛了个媚眼,“我不仅会唱歌,还会很多乐器哦,要不要哥哥来一段?”
依然的表情终于有些变化了,“你会乐器?”
秦既明的表情也有了变化,如春风般的笑容僵在了嘴角。
哎呀,bingo,踩中了,“哈哈哈,哥哥我芦笙、葫芦丝、巴乌、埙都很会吹哦。”说罢又抛了个电力十足的媚眼。
“罗爷爷,我们叨扰的时间够久了,后面有机会再来讨茶喝。”
哈哈,有意思,“依然妹妹,你是不想走的吧?”满哥非常自信地又饮完了一小盅绵厚的白酒,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红晕,“不只我,我们有一群这类的爱好者,还有一个聚集地,想不想去看看。”
“混账玩意儿!整天不务正业!天天就知道搞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依然看了眼秦既明,轻轻拉住他的手,“你的棋还没下完,我和罗先生想再聊聊。”
“就是,别管我家老爷子和你的情郎了。加个联系方式吧?来来来,我扫你。晚上我们大家可以一起聚聚,互相讨教。”
秦既明有些头痛,他忽然有些恨起了自己的手痒。就一盘棋的功夫,怎么又牵出了一票懂音乐的。
天下到底有多少音乐生?怎么哪里都能随便冒出来一个可以和依然聊音乐?还是她最近特别感兴趣的地方民间民乐。好不容易赶走了文然,现在又要跳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叔??
秦既明对皮笑肉不笑地对依然耳语,“我上辈子定是把月老种红线的树给砍了,他才这么恼我。”
依然忍不住笑了,“也可能是把丘比特的翅膀给折了。我就是想见识下专业的民乐,你怎么这都能吃醋。”
满哥看秦既明不爽快的表情,心底有一种使坏得逞的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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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朝。
livehouse。
“你看我们这的设备不错吧,还有架我斥巨资买来的钢琴。”满哥带着依然和秦既明在后台参观,还与今天参演的乐队成员们打着招呼,“阿凉!”
“欸~满哥!这两位新朋友眼有些生啊!”
“这位叫阿凉,玩乐队的,西盟乐队贝斯手,我兄弟。”
依然的视线并没有在阿凉身上停留太久,而是看向了那架立式钢琴。
“这位叫依然,今天刚认识的朋友,喜欢音乐,带她来我的地盘转转。”
依然这才回过神,主动伸出手,“您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阿凉立马拘谨了起来,这小姑娘也忒正派了些,关健还漂亮,俏生生的,他挠挠后脑勺,才伸出手跟她交握,“你好,我们是西盟乐队,玩雷鬼的,这几天在满哥这场子表演。”
“乐队主唱也是吉他手艾哥,鼓手阿阳,键盘阿宇,满哥偶尔会来客串我们的管乐。大家一起玩音乐好些年了。”
依然与乐队的人一一致意,最后看向满哥,就这一眼让满哥立马神气了起来,脸上仿佛写着“我知道我很厉害”的神气,故作深沉地说,“高手,都是深藏不露的。”
秦既明在旁开腔,“叔,你这样难怪罗爷爷那般生气了。”三十好几的人了,还跟一群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混在一起玩音乐,不愿意继承家业,开了个livehouse,可不得气死人家老爷子吗?
“老爷子都管不住我,怎么,你一个十八岁的小毛孩想管我?”满哥从乐器盒子里拿出一把巴乌,“依然妹子,要不要哥哥给你来段sol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