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上来后打断了两个人的交谈,出于绅士风度,秦既明盛了一大碗,再把香菜全部倒了进去,搅拌了两勺,又帮依然盛了一碗。
依然喝了一碗就放下了调羹,等待着桌对面的男生完成进餐。他吃饭很慢,不像文然吃什么都狼吞虎咽。他的穿衣风格很简约干净,白色T恤外搭休闲衬衫,也不像文然,人本来就不高,还总是穿得松松垮垮。
“不再吃些?”这个碗容量很小,一般女生怎么也得喝两碗下去。
依然再度摇摇头。
秦既明颔首,“那走吧。”
回校路上,秦既明主动问,“喜欢围棋吗?”
“嗯?”依然回魂,“还可以。”
人不可无远虑,秦既明提议道,“我可以教你围棋,我的水平不错。”
“好啊,平日里日程安排满了,周末空闲了就学。”
求他指导的人不计其数,到了这还得按着她的时间来,还真是大言不惭。秦既明低头笑问,“你一般什么时候练琴?”
“每天下午没课的时候会练两个小时,晚上练三小时,周末时间弹性些,但绝不超过六小时。”
果然与他的练习时长差不多,晚上练琴岂不是跟他一样翘自习,世俗的规矩在她自己的规矩面前就是个屁,根本不会被放在心上。
“每天都要练这么长时间?”
“小时候练得更长,现在一天四、五个小时挺舒适的。”她忽然想起来,这人是职业围棋手,“你呢?每天练棋多久?”
“和你差不多,”秦既明声音如夏风般温煦暖心,“我也是童子功,以前练得时间更长些。小时候院子里的爷爷们没事就爱下棋,我跟着学下了几个月,他们见我有天赋,就送到了聂老的围棋道场学习。”
“我母亲和教父都是钢琴家,耳濡目染。”
母亲?真是又疏远又尊敬的称呼。教父?很奇怪的概念。
依然微仰着脸,迎着风,将碎发拂在耳后,“感觉围棋和钢琴很像,说起来都能仅靠黑与白织就万千幻梦。”
“也有差,围棋入门简单,你也看到了无外乎八字箴言,钢琴入门看起来极难。”
依然回想起练琴经历,“确实。钢琴入门很难,先要学扎实的乐理,不啻于学习一门新的语言,还要练手指和踏板,和弦、音阶、琶音、八度、轮指、大跳,形成机械的肌肉记忆后开始练曲,每练一首曲子都先要了解创作背景和动机,一节一节地拆解开做曲式分析,才能更好地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