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甚至没有翻开指挥递过来的曲谱,流畅地演奏完后,表情里是对刚才表演的极不满意,她看着一众的目瞪口呆,“这样可以吗?”
“可以可以。”指挥听得心惊肉跳,这还真是他得供起来的祖宗,“快,抓紧时间,我们还能合练几次。”
一个小时后,指挥终于把嗓子眼的心放回了胸腔里。
文然则毫不留情地痛批,“你刚刚弹的是什么破烂东西?比自己平日里练习的水平还差。”
依然看着不远处好似得救了的乐团,不置一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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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远处静观的秦既明暂别姜青,在乐团休息的间隙找上了指挥,“救场的水平如何?”
“那个叫依然的女生吗?非常厉害!她的水平怎么会进广告学院啊,去央音都不为过啊。”
秦既明的手指又不自觉地执起了空气子,“你们不是调到了最后个表演吗?演出结束后让她来首安可曲,你主持让她即兴一小段,现场做简单的互动,我想观众肯定会喜欢。”
指挥答应地很爽利,“没问题。”
秦既明双手插兜,走到依然身旁,“没想到最后是你来替补。”
“我也没想到。”
“紧张吗?”
依然摇摇头。
秦既明察觉到她有心事,“是对这个乐团不满意?”
“我之前说过的,一个听话的,和一个有能力的,你认为该做哪个。”
“如果你的能力大到让他们乖乖听话,这个问题就不值得被思考。那么,你的能力可以吗?”
对极。
放一年前,她会毫不顾忌地与指挥说“我想要这样,请你配合我”。
“跟我来。”依然一把拉过秦既明小步快速地往外走。秦既明并不过问去哪儿,只是趿拉着步伐跟着。可能是因为穿得礼服太单薄,她的手有些冰凉。手心被她指尖的薄茧轻轻触碰着,有些微痒。
后台外的林荫小径,夜色渐浓,昏黄的路灯光打在她的身上,镀上了层柔和的色彩。
“你之前说得还作数吗?”
只要心底埋下了的种子,就总会在关键时刻发芽,人在病重时就爱赌万分之一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