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只是撇了眼地上可怜的出气筒,便自行离开,放任它躺在地上静默流泪。
文然过了层层门禁后大呼小叫,“朱老头在不在?”
这一声朱老头叫得项目组其他成员一阵胆寒肝颤,谁不知道朱教授一向严苛,开不得玩笑。整个项目组二十多人,一半研究生和博士生,少数大三大四生,仅他一个大一生,最该谦逊的人,最嚣张得不可一世。
朱教授耐着性子,“怎么了?”
文然不以为意地问,“我可以带家属来自习吗?”
“不行,我们项目组都是签保密协议的。”
他们团队正在研究的项目在科技领域里很前沿,项目保密条例非常严苛,实验室非特殊情况谢绝一切访问。
“快点通融一下。”
“实在不行。”
文然与教授往来数招无果,刚想发作,看了眼手机信息,“那我走了。”
这个一言不合就耍小脾气的小学弟,让所有团队成员集体又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愧是新晋的校园风云人物。
“等等,我帮你报名了ACM,你最近得和另外两个学生一起培训。”
“培训?不去。”文然完全没想多理,惹了他还要他代表学校参赛?哼,他一路小跑往外,门口大槐树下依然正撑着伞安静地等。
看着走近的人脸色不佳,依然已经猜到了结果,“又不开心了。”
傲慢、生气、不满、愤怒、委屈、开心……敢把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的人,只此文然一家,别无分号。有时依然都在想,人哪里来的这么多表情。
“气死我了,这里本来是个不错的自习室,老头子硬说项目要保密。”
依然笑了笑,正合她意,“正好去琴房。”
她表现得一点也不介意,这让文然更不甘心。
“去琴房我只有笔记本,能和这里比吗?这里可有个大家伙!”文然怕自己表述不清晰,边说边比划,当初他刚来时都看直了眼,只有这样大型的设备才能负荷他研究课题所需的庞大计算量,重本的设施果然不是自己随意组装的机器能够比的。
“我的钢琴也是大家伙啊,难道你要我带个手卷琴来这里逗猫吗?”
“你不是还没拿到自己的门卡吗?借来的又不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