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之礼皱了皱眉,有些没想通:“将军不妨直说。”
“你只说他们是为着能贪下一口赈灾粮,倒不知,如果真的只是想敛财贪粮的话,那若空何必再将已经收回去的粮拿出来以作赈灾之用?”
“民心。”穆行重目光微凝。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循序渐进以让朝廷失了民心!”刘之礼恍然大悟,“朝廷对我泠洲不管不问,送的赈灾粮少得可怜,但他们却从牙缝里省出不少,还都捐给受难百姓了,百姓们都这样以为,自然会心向他们了!那若空……”
“只怕非我籍。”余荔荔接道。
“是与不是,一问便知。”穆行重声音极寒——因着害得阿荔早年丧母,他对东洋极其没有好感。
“所以,东洋……是在等,等第二批赈灾粮到了后,百姓就会发现,依旧少得可怜——因为赵钰平他们,会像第一批时候一样,敛去一大部分。到时百姓定会以为朝廷对他们极不上心,再由若空这伙儿人煽风点火一番,等那东洋动手了,只怕都要不战而降了!”
刘之礼想通了这一点,如今说出来,只觉汗毛冷竖:“幸亏我们发现得早,如若不然,彼时,东海驻守外线正面临敌军,而内里又被蛀虫吃空,内外夹击,必定溃不成军!当真是阴险,竟能到这地步!”
“不错,”余荔荔亦是眼神暗沉,“那第二批,快到了吧?”
“快了,我也只早到了两日,不出意外,明日晚间就能到,”穆行重应了,随即对全子道,“你去接他们,定要严加看管,想必人群中,还有不少若空的人,都等着劫粮呢。”
全子应了后亦是转身出了府。
“东洋……许是快了,不知道果兄弟来不来得及。”想必这第二批赈灾粮到的日子,便是他们约定日子的节点,如今赵钰平被杀,若空被捕,只怕要不了多久,那东洋便会趁着泠洲洪灾未过、人心不齐而有所行动。
“果子一向敏捷,知府放心,只要那曹川……能信得过我。”余荔荔冲他开口。
“那曹统帅……我记得没错的话,似乎是启云后人?”刘之礼问他。
“嗯,是我外公门下,算是我娘的……师兄。”余荔荔敛着目,不愿多说。
穆行重到底了解他,已经明白——那日从戎城回沙图的马车上,他说“也让那伙子弟兄知道我不是草包”,只怕,这位曹川,便是那伙儿弟兄中的一员。
心下顿时心疼不已,也不顾刘之礼还在这里,就把人抱入了怀里。
余荔荔一僵,也明白他这是在安慰自己,便轻拍了拍这人的背告诉他自己没事儿。
“对了,”余荔荔突然想起来,“婚期……”
他记得之前是定在了九月二十四的,如今这边这么多事,自然是要……
“推迟了!”穆行重一把放开他,气急,“还什么‘拜拜了您’,你不是不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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