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水抿嘴笑了,“可是镜水答应,定要好好劝说师父,如今,怕是要食言了。”
信天命双眼微合,淡漠开口:“那是你的事情,为师又没答应,若是旁的你求求为师也就算了,见那个皇帝,为师岂不是要折损寿命?”
镜水的确不想勉强,只是随口一说,信天命若是去就去,不去也没什么所谓。
镜水自然也不会在意这楚离明会如何想,师徒两个说说笑笑回了林江布庄。
彼时,红裙师叔依然在看顾着生意,还在为几两银子的账目与伙计对峙。
镜水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发现红裙师叔居然如此有烟火气。
就连信天命望着红衣半响,都抿嘴轻笑一声,“将这布庄交给你之后,你倒是看管的风生云起,若是早知道你有这等头脑,师兄我便早就为你买下这么一间铺子,让你好好度过晚年。”
起初,信天命这番话说出来,红衣是十分高兴的。
然而听到晚年那两个字,她终于崩溃出声,“信天命,老娘不发威你当我病猫是吗?”
说着,红裙师叔上前狠狠的抓着信天命的耳朵,仿佛他们两个只是两个打闹的年轻人。
饶是信天命这般淡漠的性子,嘴角也露出了一丝笑意,而镜水,也没心没肺的坐在一旁看着他们,笑的开怀。
自然,有人欢喜,也有人愁。
花脉脉一脸悲拗的看着道长与那妖娆的红衣女人打打闹闹,心下十分不是滋味。
玉龙侍卫站在一旁,精气神倒是足的很,他总觉得花脉脉是喜欢他的,由此,他越发的自己玉树临风,招女孩子喜欢,一整个下午,他都在默默欣赏自己伟岸的身姿,差点要爱上自己。
日暮西沉,终究是要离别。
快乐的时间,也总是这么短暂。
临上马车之前,镜水拽着红裙师叔的手,突然道:“师叔和师父什么时候能来宫里看看镜水?镜水出宫不易,此番分离,不知何时再见?”
镜水眼角微红,紧抓着红裙女子的手不放手。
镜水尤想起小时候,每一次与红裙师叔见面,都是红裙师叔来解围。
五岁那一年,镜水被师父惩罚去藏书阁抄经,抄了三天三夜都只能吃硬馒头。
是红裙师叔恍若天人一般出现,给镜水递了一整只叫花鸡和琼浆甘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