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县内蓦然再度炸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澎湃阴气仿佛飓风般冲天而起,残叶飘零,白雪如刀,令唐千门的脸色不禁豁然一变。
。。。。。。
惊雷怒涛震响,似有虚影宫殿在浓雾中渐渐浮现,妖兵横列,金戈战鼓,俱齐全整备。
磅礴大气的恢弘之势令诸多汇集此地的妖鬼与术者心底又惊又奇,竟丝毫不知世间有这等惊人势力掩藏于幕后,如今只窥得冰山一角,便足以震撼人心!
县中耸立的玉台之上,诸多虚影皆负手立于其间,阴风邪雾萦绕掩踪,面庞上神色各异,目光愈发凝重深邃。
“当真。。。喘不过气来。”
在玉台下方,年轻一辈的术者都面色隐隐发白,心弦紧绷,只觉一股风雨欲来之势当头汇集。
各大势力的高层皆聚于玉台之上,死寂无声,仿佛下一刻就会有惊涛骇浪般的战势将至,这座如今暗淡无光的县城之地,将会在瞬息间化作惨烈的修罗地狱。
而在不远处的雅致阁楼内,白袍女子正面色冷峻地眺望着玉台高处,寒声道:“那古界的派头可真大,这般兵力、这等修为的高手竟不计几何,或许丰臣国内能与其抗衡的也唯有罗星一脉。。。只是不知几位长老,是否能安然无忧?”
“暂且不必担忧,庄主出行前曾有过交代。”
一位气质雍容的中年女子缓缓走来,神色肃穆道:“你几位师叔她们自有分寸,我等慈航庄此次行动并不不会争个头筹先锋,若当真发生难以预料的变故,便会立刻抽身退走,优先保证你们这些弟子的周全。”
“可踏入此地还想全身而退,实在惊险了些,危机难料。”
白袍女子隔着屏风纱帘,目光冰冷地扫过阁楼外的其他几栋建筑,仿佛能一眼看见建筑中无声盘踞的诸多势力门徒。
无需言语,便能察觉其中的暗流涌动。
丰臣国境内有名有姓的势力,如今或多或少都汇聚于此,相互提防,亦有在暗中蹲伏者,想要从中浑水摸鱼捞些好处的奸佞狂徒。
“或许,如今就有不少蛮境大魔正隐藏于阴影中伺机而动。”
“正因如此,我才会留守此地护尔等安全。”
中年女子眺望那玉台上的对峙场面,眉头微皱:“只是古界中的蛮境大魔实在多到匪夷所思,那三名罗星执魂者能否抗衡,还尤未可知。”
白袍女眼神闪烁不定,暗暗咂舌一声。
“怜儿,往日你哪怕遭遇蛮境大魔之威亦毫无动摇,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仿佛一切尽在你预料之中。”中年女子流露出些许笑意:“只是今日瞧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难不成见到这等阵仗,总算是起了胆怯不安之心?”
“没、没什么。”
被叫做怜儿的白袍女子连忙摇头。她咬牙切齿地轻哼一声:“只是不小心想到一个可恨的男子,不免有些动摇了心神。”
“男子?”
中年女子闻言顿时一怔,错愕道:“怜儿你何时与一名男子有了牵扯关系?”
“师、师父不要误会,只是些冲突而已。”
“难道有何深仇大恨?”
“倒也。。。没那么重要。”
白袍女有些忐忑地挪开目光,似心虚般低吟道:“那人实力修为非同凡响,而且与呡山青女联系颇深,他若听闻这八族秘境的消息前来此地,怕是又将掀起一场惊天风波。”
她当初在江盖县内参与冥途,自然瞧见了当时那匪夷所思的一幕。
不如说,她当初正是被卷入其中的一员。
那恍若开天辟地般的场面、冥途崩塌之景几乎令她久久难以忘怀,以至于林天禄一行都已离开了江盖县,她都不曾下定决心前去再度拜访问候。
那股患得患失的心情,不知是不安,还是畏惧。
“看来,当初在江盖县内发生了些出乎意料之事。”中年女子目光微凝:“怪不得冥途一行你并没有多少收获,原来正是那名为林天禄的男子出手干预了仪式?”
“。。。嗯。”
“但你之前为何不说?”
“。。。徒儿可能当真有些怕了那男子的手段。”
白袍女幽幽呼出一口浊气:“况且他不曾伤我害我,回头想想也就罢了。”
“能让你老老实实吃下这个闷亏,看来那男子当真有非凡本事。”中年女子失笑一声,拍了拍她的香肩:“但如今就不必多想了,眼下局势错综复杂,任凭一人有天大本事,料想也难以在这等局面之下翻出多少浪花来。”
她眼神再度凝起,侧侧瞥向侯立在后方的几名年轻少女:“眼线探报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