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身狼藉。
整个人衣冠不整,他有一种十分强烈的,自己被那啥了的感觉。
他草草做了整理。
真是既享受又无奈,半天才从心里挤出了一句骂应颂的话:他怎么这么可爱啊。
应颂不想让他扶着走路,毕竟,他还没那么脆弱,两个人就并排走在街上,大狗就在他脚边走着,不时回头就看看他,豆豆眼里是难以言喻的兽类神情。
应颂看着狗,哀叹一声,问道:“真的不能骑狗吗?”
看到小孩可怜巴巴的样子,任岘苦口婆心地劝道:“宝宝,乖。”
应颂见没有转圜的余地,他咽了口口水,咂着嘴,问:“那可以把烟盒还给我吗?”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只有力的手强制从脑后拧过头被迫看着男人,任岘带着稍稍威胁的语气,说道:“不可能,我不允许你再抽一口烟,宿舍里那些个学生,谁给你买烟谁就是帮凶,尤其是那个杜衍,他再敢这样,”男人凑到他跟前,耳语道:“我不敢保证下次再见面时我能对你做点什么,乖宝。”
说完他就有些后悔,毕竟他和一个意识不怎么清晰,甚至都不一定会记得今晚对话的人计较这些做什么,但任岘就是想说,就是想告诉他,有夫之妇了,就少在外面胡乱折腾,不然欺负人的事儿,别人对着应颂可能做不出来。
他能。
应颂仔细分析着男人的话,发现这样也并不能让任岘松口,他只得拐回原来的话题,认真地问:“那你偷偷骑过狗吗?”
任岘:“……”
阿诵:“……”
乖宝,你每次喝醉了都是这样的状态吗?你这不是折磨我,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怎么可以,这么招人爱呢,太犯规了。
第46章
任岘半是诱哄半是强迫地把应颂请上了车,并嘱咐他要规规矩矩的,不然就把他拉进只有英语老师在的小教室里给他单独辅导语音。
他还欠揍地问:“怕了吗?”
应颂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握着男人的领带,醉意朦胧的样子盯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弱弱地道:“怕。”
任岘就势给他系上安全带又盖好衣服,又开了后车门,示意阿诵上车,阿诵耷拉着耳朵,脚步徘徊不定,几次都一副委委屈屈的神情,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的衣食父亲,不敢上车。
男人真的要怀疑这只大型犬投胎时没喝汤了,打架的本事没有,学应颂倒学了个十成十,还正好踩在自己最心疼的那个点上,来回揉捏自己脆弱不堪的心脏。
男人把着车门,张开手指在大狗的下巴那里逗弄着温柔抚摸,轻轻道:“乖,你妈妈不是没轻没重的人,他不会真的骑狗的。”
他只会被……男人把没有说出去的话从舌尖打了个转,又吞进了肚子里。
阿诵舔着男人的手,舌头碰到不明的冰凉的小铁环时还低呜了几声,最后不情不愿地上了车。
等他上了驾驶座,启动了车子,关了车内灯,黑暗中只听到应颂幽幽地问道:“岘岘,应该不会有这种地方吧?”
宝马x7开出了停车库,上了马路后车身的宝石青也因为灯光的不充分而通身呈暗黑色,任岘略加思考,最后清晰地告诉了应颂一个事实:“有,就是我家,我是那个英语老师,如果一个音标读不对就会把你关进小黑屋里狠狠惩罚的英语老师。”
应颂明显地信了,结果出口更是惊人:“你不是我爸爸吗?为什么会变成英语老师?”
醉是醉,怎么还能记起自己之前的设定啊,这一口一个爸爸喊得干脆又带劲,任岘更是来了兴趣:“宝,你忘了你说自己不喜欢英语,爸爸没有办法,只能去自学了这门课,亲手教你。”
“啊……爸你太狠了。”应颂磕磕绊绊地说。
“是啊,”任岘眼睛有些涣散,就连声音也带了点轻飘飘之意,“不狠怎么会爱上自己学生?”
由于声音小,应颂听不真切,他也没再开口,SUV驶向了学校的侧门,正要开进去时,应颂自己拿开了外套还给任岘,他乖巧地靠在椅子上注视了男人一会儿,迟缓地道:“别开进去了,我自己回宿舍,侧门距离我们宿舍不远。”
“那我送你到楼下。”任岘说着就要停车熄火,一只手贴在了他的胸前,按住了躁动的他,“我们宿舍楼对面就是派出所,咱俩一起出现不合适,你欺负我还要送我回家,你不怕人赃并获吗?”
任岘疑惑道:“不是说我是你爸爸吗?爸爸送小孩上学天经地义,你有意见吗任颂?”
孩子一改之前的绵软,挂着泪痕还要装着凶巴巴的样子,“你做个人吧任老师。”
像偷偷向他露出雪白而又毛茸茸的小肚皮,还要面上装出恶狠狠的样子,仿佛在说:“他妈的赶紧摸,摸完嘴闭严实喽。”的狼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