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再次湿润起来,刘小白心里很乱,他转身过去,看到张念在笑,张念说:“那我们就不用再提这些了。”
“不提。”
张念这个人不常煽情,可他做出了很果断的邀请,他张开了手臂,对刘小白说:“来,抱一个。”
刘小白愣住了,他的手暗自攥紧,额头上忽然浸出了几滴汗水,倒不是因为张念的邀请陌生或者突兀,他们之前,经常拥抱的。
但那些往往是刘小白的顽皮所致,他总是要跳起来挂在张念身上,等着他咬牙生气,再笑着放过他。
刘小白歪着脑袋,说:“张念你最近好像不太对劲。”
张念的脸,在这时候没有一处不柔和,他走了过来,很轻,又很迅疾地将刘小白整个人抱住了。
脸埋在刘小白的肩膀上,问他:“哪里不对劲啊?”
“就是……就是你变了,你变了你知道吗?我也不知道,不好说,”刘小白能嗅见张念身上的香水味,他忽然就十分害羞,掩饰般笑起来,说,“抱一下已经结束了,你快放开我,我,我的花都掉了。”
风是粘稠的。
张念倔强地,让这个抱再持续几秒钟,他说:“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都不知道。
独自回去的路上,刘小白还把那束花抱在怀里,他坐网约车,静默地看着前方中年司机的背影,他想象自己是在夜色里穿行着的、神秘又厉害的人。
微信消息一条条映入眼帘,刘小白后来也忘记张念又说了些什么无关痛痒的话,但他记住的是末尾的几句。
张念说:“我,好像有喜欢的人了吧。”
张念问他:“怎么办。”
张念再问他:“怎么办啊,我怎么办?”
刘小白呼出了一口气,他抬起脸,看着车窗外模糊不清的街景。
他说:“告诉她。”
第42章插pter42
小朋友们熟睡在木匣子一样的、整齐可爱的床里。
这里的午觉不允许有哭闹和玩具,主班的王老师很帅气,但有时候很凶,他的眼睛清澈极了,会在交谈的时候蹲得很低,看着小朋友微笑,说:“哦——原来是这样。”
太阳光从窗帘之间的缝隙溜进来,正漂浮在王展颜的眼镜和鼻梁上,他身高超过了一百八十厘米,因此正艰难地蜷在墙角的矮沙发里,配班老师来拿放在柜子里的外衣,她问:“不眯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