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冲突,大唐的水军吃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亏,除了近百艘大小船只被毁之外,人员的损失并不严重。
苏浩并没有赶尽杀绝去拉更多的仇恨值,放任漂在江面上的唐军士兵自救后,便带着船队继续前行。在距金陵城约五公里的河面上,苏浩令船队抛锚,一番警戒性的布置后便坐等城中的消息。
很诡异的是,当金陵城中得知这一消息时,一向高调地喊打喊杀的一些高官,竟然都保持了沉默,谁也不再要强行出头。
李敢从李冒下榻的客舍出来后,直接进了宫中,求见皇帝李璟。李璟为烈祖李昪之子,是南唐的第二代国君。
开国之君李昪原名徐知诰,早年间被南吴睿帝加封为齐王,后受禅称帝,国号为齐。公元939年,徐知诰恢复李姓,改名为昪,并自称是唐宪宗之子建王李恪的四世孙,改国号为唐,史称“南唐”。
李昪在建国后励精图治,南唐在经济、文化上较为繁荣,对后世宋朝的经济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当然,这是原时空的历史记载,而此时的大宋前身大周,正是南征北战的中原大国,赵氏也会在四年之后,趁着大周军征战之际陈桥兵变,篡权夺国。
建国后的赵宋,似乎更多地继承了南唐的衣钵,经济、文化发展得极为繁荣。在没有外敌入侵之前,俨然就是一副天朝上国的盛世繁华。
此刻的金陵城,就似一百多年后的宋徽宗年代,达官贵人们沉醉于花红酒绿的生活,奢侈之风盛行。而李璟性格柔弱,毫无乱世之君的锐气。
其子更是历史上有名的唐后主李煜,擅长诗文歌赋,文章做得花团锦簇,却无治国之能,以致于十几年之后主动去大唐国号,改称“江南国主”,以求得大宋的礼遇。
陆少峰判断此时的大唐,就是外强中干的典范,因而对苏浩的举动,没有做过多的约束,反而想借此来测试一下,大唐能承受的压力。
李敢跟李昪谈了些什么,外人无从得知。朝中的有心之人发现,李敢从宫中出来后,又马不停蹄地再次求见李冒,两人商谈了一个多时辰,李敢才略显轻松地告辞。
随后的第二天上午,金陵城外的一处码头便被朝廷派出的禁军清空,不多时便有二十来艘蒸汽机轮船驶进了码头,从船下来的赫然是一队队的镇永军士兵,开始有序的接管码头的防卫。
“苏师长,你在江面上打得倒是痛快,可苦了我在金陵城硬撑着。要不是少峰跟我透了底,我这一把老骨头还真经不起折腾。”
李冒带着卫队在码头迎上苏浩后,虽是一见面就开口抱怨,可看他颇有些得意的模样,怎么也不像是有多大压力似的。
“哈哈,李院长,不是苏浩无事生非,而是这大唐的水军有些欺人,竟然要拦截我们的船队,想把几大船的财货都呑了。我再不反击,岂不是堕了镇永军的威名,回去我没办法交差啊。”
苏浩知道这老小子是故意叫屈,张口就是满嘴的跑火车,反正也不用自己去跟朝廷官员去打嘴炮,只要有一个强扯的借口就行。
两人打着哈哈,进到苏浩的座船后才聊起正事。
“李院长,从目前朝廷的反应来看,似乎也不想将这事弄大,不知他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对陆院长提出的两点要求,朝廷又是一个什么说法?”
在李冒面前,苏浩只稍稍地收敛一下姿态,没有上下级之间该有的尊敬。
李冒也不以为意,也以平等的态度说道。
“李师长,这次出面接洽的人只有一个李敢,其他的朝中大臣并没有明面上的接触。看那李敢的意思,就是不再刻意回应陆院长的要求,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这怎么能行呢,我大老远地跑这一趟,就是要来讨一个说法的。他们既然都当缩头乌龟,那就让我们的大炮跟他们谈谈。要不是顾及到李院长的安危,依我的性子,早就一路打过来了。”
苏浩此时,特意学着赵志伟的做派来,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意思。
“苏师长,我们还是见好就收为好。李敢也开出了一些好处来,为的就是平息事端。我也会再向李敢施压,争取将楚南的利益最大化。”
老狐狸似的李冒,早已看出苏浩这是在唱高调,很配合地做出好言相劝的姿态后,随即将昨天与李敢的商量要点通报给苏浩。
说是协商,其实大多是楚南方面提出的几项要求。其一是楚南在金陵城设置一个办事处,负责楚南与朝廷的联络,办事处的人员享有法外特权,不受大唐律法的处置。
其二,大唐重新向楚南开放全部的市场,所有原产于楚南的货物,只一次性向朝廷缴纳一定比例的商税后便可行销大唐全境,地方官员不得再行征税。
其三是,朝迁将赣西一处铁矿山、一处煤矿山的开采权出售给楚南,开采期限是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