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这两百装备精良的镇永军护卫着,李冒的胆气很足。侍卫长知道李冒有些小心思,一面通报之时,已安排战士们打起精神来,将客店的这个独院警卫得密不透风般的严实。
以前李敢来访,李冒至少要迎至客厅的门外的。这次他摆起架子没有出门,而是令侍卫长到小院的门口相迎,摆明了是让李敢分辩出双方身份上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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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做给朝廷看的,他李冒是楚南职位最高的四人之一,朝廷若是真心想达成合作,就应该让更有份量的官员来商谈。
果然,李敢跟着侍卫长一进小院,没看到李冒在门外迎接时,脸色就微微一变。再看院里院外这些站得笔挺,全身武装的士兵,李敢心里暗骂一句“老小子”外,还得赶紧调整好情绪。
“报告,李敢大人求见。”
侍卫长也是一个妙人,带着李敢行到客厅门外时,还原地立正并大声报告。这一出由侍卫长自行加码的插曲,让屋内的李冒顿时舒爽得轻飘了几分。
“哈哈,李大人快请进。侍卫长,李大人又不是外人,用不着这么正式地报告的。”
李冒看似对侍卫长的报告有些不满,实则是做戏做全套,配合着侍卫长将戏演完。
“是,首长。”侍卫长敬一个军礼后,将门关上,然后就站得远远地保持警卫姿态,一套动作下来犹如行云流水般顺滑。
落座后两人客套几句,本以为李敢会提到赣西的移民之事,李冒为此打了好几个腹稿。可李敢压根儿不提这一茬,就好像不知道这事一般。
“李院长,之前跟你在信中谈起购买军火之事,不知楚南方面是什么个意见?”
李敢的话里大有讲究,叫李冒一声院长,表明他对楚南的现状是承认的。但他不提政务院只提楚南,也是提醒李冒,楚南还是一个地方政权。
李敢的这点花腔没逃过李冒的眼睛,李冒回应道。
“李大人,在来金陵之前,我跟政务院陆院长有过商量。陆院长的意见是,此次什么都可以谈,也希望能谈成。但在商谈之前,希望朝廷能就策划袭击立法院赵志伟院长一事,给出合理的解释和交待。此外,对三国合谋瓜分楚南的协议,朝廷方面也需要给楚南民众一个交待。”
李冒表现得很强势,一开口就是要朝廷方面的交待。说这话时,李冒眼光似有意识地还偷偷地瞥了一眼侍卫长的方向。
他说这话,侍卫长肯定能听到,也许用不了多久,关于这次会谈内容的秘密电文,就会放在李子强和陆少峰的案头。
“李院长,李某此次前来,只是谈军购的事情。之于刚才李院长所说的两件事情,李某可以向朝廷通报院长的意见。但这是朝廷大臣们的事情,李某只是一个武人,不便于发表意见。”
李敢将事情一推了之,说这话时还心虚地不敢对视李冒的眼光。
“李大人既然如此说,虽是实情,但本人不敢苟同。军购既是军事,与政事也是分不开的。不解决我所说的两个问题,就是我们商定下来军购的事情,可能也不会顺利完成。镇永军军心和楚南民众的民意,不可违啊。”
李冒故作叹息状,然后似是很为难地道。
“李大人切莫轻视了镇永军的决心,我俩同僚数载,又是同源同宗,有些事情我还得看在先人的面上提醒一下大人。苏浩此人李大人应该是知道的,他是战力最强的镇永军第一师师长,现在正率领二十艘蒸汽机战船驶来金陵。以苏浩跟陆记三兄弟的情份,李大人以为,他此番前来会有何动作?”
“李大人,说得直白一些,苏浩已在大周和南汉两国身上发泄了一通,独独对大唐还保持着隐忍没有出手,这可不是好事。以陆记三兄弟对他的纵容,就算那苏浩在金陵捅下天大的篓子,陆记都会全力维护。还有,苏家老爷可是几年前死于乱兵之手的,也保不准苏浩将这事记在大唐的账上,这可是灭家之仇啊。而苏浩此人又是少年心性,做起事情来可没有什么顾忌,江北的鄂城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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