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走啦!」
望着藤本快步远去的背影,感觉上像是见到不同的生物一般。
跑步结束回到射箭场,立刻进行休息操,然后所有人围成圆圈,发表各自的分数,再由社长、副社长开始自行检讨。
整个练习结束时,已经六点过后。
最近,白天慢慢越来越短了,但天色仍很亮。对面远处可见到网球场,不过,网球队的练习时间一向都比我们要长。
「今天辛苦了。」回更衣室途中,惠子追上来说。她腰上还挂着箭囊。
「我又没做什么,不会累。」
「只要你在场就好。」
这句话令我一怔──没有先前那种开朗,而是略带忧郁?
「有这种事?」我故意装作很开心的问。
接下来谈一些有关练习的事项,但,惠子却似心不在焉。不知不觉间,我们来到更衣室前。
「你明天也会来?」
「尽量吧!」
她露出不满的神情,转身。或许还想趁天色未暗之前再稍微练习吧?
我一面听着她腰际挂着的箭囊里发出的箭支磨擦声,边伸手向更衣室门。
奇怪!
应该随手打开的门却动都不动。我试着稍微用力,还是一样。
「怎么啦?」见到我站在门口,惠子又回来了。
「门打不开,大概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吧!
「奇怪!」惠子边摇头边绕至更衣室后。我不断敲门,又用力推着,但,门还是不动。
不久,惠子神色慌张的回来了,说:「老师,从后门通风口可见到用木棒顶住。」
「木棒顶住?」
我一面寻思,为何要这么做呢?一面跟在惠子身后绕至更衣室后。通风口是约三十公分四方的小窗,上端钉有活叶片,能向外侧打开约三十度角。我从通风口往里面望,里边昏暗,必须聚精会神才看得清楚。
「真的呢!到底是谁这么做?」我将脸离开通风口,说。
这时,惠子凝神看着我,低声说:「里面……会不会有人呢?」
「里面有人?」我正想问为什么时,自己也低呼出声。
惠子说得没错,只有从里面才可能用木棒顶住门。
女性专用更衣室的门被锁住。
我们再次绕回前面,又开始敲门。
「有谁在里面?」
但,怎么叫也没有答复。我和惠子对望着──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只好把门破坏了。」我说。
惠子颌首。
两人开始用力撞门。约莫撞了五、六下,门上端发出断裂的声响,整片门朝内侧倒下,立刻室内尘土飞扬。我们站立不稳,惠子腰间箭囊内的箭支也掉落一地。
「老师,有人……」
听惠子这么说,我望向房间角落。一位穿灰西装的男人倒卧。由于在通风口的正下方,刚刚看不见。
那件灰西装我很眼熟。
「惠子……去打电话。」我生生咽下一口唾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