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子,是你找我?」我问。
她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什么事?是对数学成绩不满?」我开着不太习惯的玩笑。
但,阳子视若无睹,伸出右手,递给我一个白色信封:「我有事请老师帮忙。
「这是什么?是信吗?」
「不!你看了就知道。」
我打开信封一看,是三月二十五日九点开出的特快车车票,迄站是长野。
「我要到信州去,希望老师陪我。」
「信州?还有谁呢?」
「没有了。只是我们两人。」阳子像是闲话家常般的轻松回答。但,神情极端严肃!
「真令人惊讶!」我故意夸张的说,「为何找我?」
「这……我也不知道。」
「为什么去信州?」
「只是……没什么!你会去吧?」她的语气很肯定。
我摇头。
「为什么?」她似很意外。
「学校规定不能和特定学生做这种事。
「若是特定女人呢?」
「这……」我怔怔望着她。
「反正,三月二十五日我会在车站等。」
「不行,我不会去的。」
「你要来,因为我会等你。」说着,阳子不等我再开口,转身走向教室门口,然后回头说,「否则,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话一说完,她突然跑出走廊。
我拿着放有车票的信封,呆立讲台上。
三月二十五日之前,我非常困惑。当然,我完全没有陪她旅行的念头,困惑的只是当天该采取什么样的行动!也就是,我该漠视此事、让她在车站呆等吗?或是去车站说服她?
但,考虑及阳子的个性,我不认为当天她会听我之言打消去旅行的念头,所以就没有去车站。我认为,她只要等一个钟头,就会死心回家了。
当天,我终究无法平静下心情,从早上就不停看着时间。当时针指着九点时,不知何故,我深深叹息了。这是多磨漫长的一日呀!
当晚八点左右,电话铃声响了。我拿起话筒:「喂,我是前岛。」
「……」
我直觉认定是阳子:「是阳子吗?」
「……」
「还在等?」
她仍旧沉默不语。我脑海中浮现她那种表情──有话想说,却紧咬住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