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祐不支持海禁,但很看重海防,在他主事这两年,加派了不少兵力到沿海防线,驻守在那里的主将都是自己精心挑选,不论出身,只看才干。
从这一层面来看,姚缨能够用到这面镜子,也是托了太子的福。
周祐捏姚缨的脸上瘾:“孤年初派了艘商船出海,约莫要到明年春才能回。”
闻言,姚缨双眼熠熠,捉着男人袖口轻轻晃了晃,比起金银珠宝,她更爱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也只有这种时候,姚缨才真正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女情态,周祐也喜欢看这样的她,逗弄起来更得趣。
“想要?”
“殿下愿给,阿稚就要。”
该大方的时候,姚缨绝不会扭捏。
周祐也吃她这套,脸上表情已有松动,正要开口,背后一记呼天抢地的哭嚎。
“哎吆喂,我的羊,我的羊没了,叫我们孤儿寡母的怎么活啊,你们这些杀千刀的恶匪,赔我的羊,”
“这位大娘,有话好好说,你先起来,你羊在哪里丢的,我们帮你找还不成。”
几个侍卫也是头大到不行,散养的羊,自己会走会跑,主人家不看牢了,如今弄丢了,也不去找,就在这撒泼扯皮,分明是想讹他们一笔。
“找,你们上哪去找,我的羊在这里吃草吃得好好的,就是你们来了,才把它们吓跑的,你们赔我的羊,不然,不然我就找村长,让他评评理。”
“大娘你要这么讲,那我也给你掰扯掰扯,那草垛子好像不是你家堆的,你家的羊偷吃别家的草,到了村长那里,理亏的也是你。”
“那又怎样,草垛子又不值几个钱,堆那里也是占位子,我家羊帮着处理了,也是做好事。”
“我说你这大娘,怎么就颠倒黑白,是非不分呢!”
“我管你是黑是白,我的羊没了,你赔我羊,不然我就去跳河,叫你们不得安宁。”
妇人跟村长是姻亲,自诩有身份的人,嚷起来底气也足。
那嚷嚷声就跟拉大锯似的,一调高过一调,姚缨只觉刺耳的吵,妇人嚎得再凶,她都没办法生出太多的同情。
不过那几只羊的确是被他们吓跑的,姚缨多少有点愧疚,她扯了扯一脸冷漠的男人:“不如帮她找找吧,这村子不大,也费不了多少工夫。”
已经有几个村民被妇人的嚎哭吸引了过来,再闹下去,愈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