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水池里吃了的碗筷,锅碗瓢盆都没洗,苍蝇蚊子满天飞,太邋遢了。
祈绥拧了拧眉,有些嫌弃,“我睡哪儿?”
俞伟明左右看了看,随即推开一扇紧闭的门。
“住这儿吧,这儿比较干净,很久没住人了。对了,这位……客人?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我姓俞,俞绥。”
说完,祈绥拉着行李箱就走了进去。
砰的声关上门。
俞伟明在身后愣了愣,随即激动地喊道:“好巧啊客人,我也姓俞!”
祈绥进的屋子就是以前俞池住的房间,里面的东西差不多都被清空,但淡淡的檀木香还在。
是俞池身上的味道。
干净归干净,但头顶的天花板被潮湿浸透,偶尔往下掉着石灰屑,又潮又闷。
祈绥一晚上没睡,这会儿困得要命,脱了鞋就上床,晕乎乎地就要睡过去。
枕头很软,一偏头,还能闻见熟悉的味道。
淡淡的,很淡很淡,很淡很淡。
“俞池……”
祈绥睡得很沉很沉,沉到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到俞池,梦到自己,然后——
轰隆隆!轰隆隆!
“卧槽!”
祈绥一个惊醒,额头上全是冷汗,屋外边吵得要命的声音如雷贯耳,头都炸了!
这会儿是晚上八点。
俞伟明在客厅开着老旧的电视,电视里播放着球赛,沙发被他折腾得咯吱咯吱响。
举着手里酒瓶一个劲儿地喊“进球”、“进球啊”、“他娘的真是一群废物”。
祈绥咬牙,穿上鞋就冲了出去。
“能不能小声点,大晚上还睡不睡觉了!我交了钱的,能不能尊重一下人!”
俞伟明转过头来,头发还是乱蓬蓬的,嘴巴上还沾着油水,不满道:
“你喊什么,要睡你就睡啊!我在家一直这样,我先前有个儿子都不怼老子,怎么就你事多?睡不惯滚,钱不退了!”
俞池这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祈绥张嘴就想骂他。
男人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下。
俞伟明接起一听,立刻站了起来。
“什么,真有这好事?股票涨价了?等等,我马上来你家!”
他捞起沙发边的外套就往外走,边走边答。
“怎么可能没钱,你可别看不起我,前阵子啊,京都的祈家给了我好大一笔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