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格于现状,需在保密及无保证条件下进行。”‘虽近不情,然非此不足有效。”当时
也许您考虑得大周到,所以蹉跎经年,反无成绩,我的建议与自告奋勇,也就白费。
在那封信中我又忧虑海光先生死后恐被利用,结果都不出我所料。海光先生死后,“党
化”者有之(如去年九月十七号国民党的thechanews说他“hewroteeditorialsfor
thecentraldailynewsforawhilenankg”,但却只字不提他在《自由中国》的
壮烈举动!),“国化”者有之(如把他描写成固有文化的回头浪子!),“神化”者亦有
之(如把他收归上帝名下,做信教者的死证),其他歪曲他、窄化他的,更属不少。海光先
生一生,困学知变,认识他,理当从他健康时期的理智表现着眼,这一时期的高潮,当然是
《自由中国》时代。这一时代过后,海光先生日渐孤立,幢康情形日坏,尤其死前一大段日
子,接近他的人,谁都可以摆出一堆笔录语录之类,俨然得海光先生真传,其实在我看来,
这些非造谣即乱命。胡乱传布一个思想家心神衰退时的吃语,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我为海
光先生悲哀!
去年九月十五号晚上,您向我说:“李敖你是斗士,可是殷老师不是了,他已属于上
帝。”如今一年过去了,感情的因素应该平静些了,殷师母,我向您说,您错了。海光先生
仍然是斗士,只可惜能够陪他一起斗的人大少了,能够认识他这一斗士性格的人也太少了。
所以当同他一起斗争的朋友坐了牢,包围他的,都是比他软弱的人,或是对他这一斗士性格
缺少帮助和鼓动的人。大家不阻挠他,即倚靠他,以致海光先生精神负荷日益加重,同时他
又是不善于调节精神与身体均衡的人(两次被我强制送进医院,即为一例),又最容易被小
人利用,以致好恶无定,愁绪难排,最后终告不起。
我常常想,海光先生当年若陪雷震先生一起坐牢,也许他还不会死。这次接雷先生出
狱,看到他气概非凡,器字轩昂,更印证了我这一假设。海光先生和雷震先生一样,他们都
是斗士型的伟大人物,斗士的生涯就是斗,不停的斗,劝他不要斗的人,动机尽管好,可惜
是妇人之仁,爱之适足以害之。海光先生英灵不泯,在斗士的行列里,他是先烈,他将永
生!我们没死的人,虽然遗憾要分别采取不同的方式来纪念他,但对死后的海光先生说来,
却并没有被“分裂”-海光先生仍是完整的海光先生,有人以为抓到了他的什么,其实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