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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爸爸也感觉到了异常，他问道：&ldo;怎么了？&rdo;

妈妈瞄了一眼坐在小凳子上的王亚夫，迅速地将目光移开，说：&ldo;没什么。&rdo;

爸爸迟疑地望了王亚夫一眼，皱了下眉头，没有说话。

王亚夫感觉父母要回避着自己什么事，他想问，但又忍住了。他站起身说：&ldo;我去洗脸了。&rdo;

洗漱完毕，王亚夫跟父母道了晚安，回自己的卧室里，关上房门。

父亲和母亲也分别去洗了澡，回到了大卧室。

躺在床上，王亚夫辗转难安，他想起妈妈古怪的神情和瞥自己那一眼时的怪异神色，不禁想到‐‐难道二叔公最后的遗言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刚才妈妈的神情分别就表示出，这件事情不能当着自己的面说。

那么，他们现在回了房间，肯定就在说这件事情‐‐王亚夫张大了嘴。他按捺不住了，从床上翻身起来，披上衣服，打开门，蹑手蹑脚地走到父母门前，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果然，里面传出父母的对话声。

第六章

王实问躺在身边的妻子：&ldo;现在可以说了吧，二叔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rdo;

妈妈的脸上又浮现出害怕的神色，她往丈夫身边靠了靠，说：&ldo;二叔在弥留之际确实把我认成丽绢了。我本以为他要交待一些遗嘱什么的，没想到，他对其它事情一字未提，只是不停地说他很内疚，他的良心被谴责了一辈子……接着，跟我讲了一件十五年前的往事。&rdo;

&ldo;什么往事？&rdo;爸爸好奇地问。

妈妈用被子紧紧地掖住身体：&ldo;一件……非常骇人的事。&rdo;

&ldo;别害怕，慢慢说。&rdo;

&ldo;二叔说，十五年前，他被调到市里的妇幼医院当院长。一天晚上凌晨两点过，医院里的一个老医生突然打电话到家里，说医院里出大事了。二叔赶紧穿上衣服就赶去了医院，那个老医生惊慌失措地带着他走到二楼最左侧的一间病房，二叔一推开门‐‐里面的景象令他震惊得张口结舌……&rdo;

&ldo;是什么？&rdo;爸爸急切地问。

&ldo;那病房里本来住着一个即将临产的产妇，但二叔推开门却看到‐‐那产妇已经死在了床上！而且面目扭曲，双眼圆睁，像是受到了极度的惊吓一样。病床上全是血，更可怕的是，那产妇的肚子瘪了下去，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不见了！&rdo;

&ldo;啊！&rdo;爸爸叫道，&ldo;有这种事？&rdo;

&ldo;还没说完呢。&rdo;妈妈打了个寒噤，&ldo;二叔说，他和那个老医生还发现……&rdo;

&ldo;发现什么？&rdo;

&ldo;他们发现病房的床边到门口，有几个小小的足迹，那足迹的大小……就和初生婴儿一般……&rdo;妈妈全身发抖，倦缩到爸爸怀里。

爸爸也感到后背发凉，毛骨悚然。他难以置信地张着嘴想了一会儿，说：&ldo;这怎么可能？该不会是二叔在临死之前说胡话了吧？&rdo;

&ldo;那我就不知道了。&rdo;妈妈说，&ldo;可二叔当时说这些的时候，语言和思路都十分清晰，不像是说胡话呀。&rdo;

爸爸说：&ldo;那他们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rdo;

&ldo;当时那个老医生急匆匆地把二叔找来，就是问他怎么处理这件事。二叔说他当了一辈子的医生也没遇到过这样的怪事情！他想报警，可又立刻想到，如果报了警，这件事就闹大了，不但会影响整个妇幼医院的声誉，他这个院长的位置也肯定保不住。所以，他……&rdo;

&ldo;他想怎么做？&rdo;

&ldo;他马上问那个老医生，这个产妇的家属在哪里。老医生说前几天一直都是这个产妇的丈夫守在她身边，可今天那个男人像是失踪了似的，一直没出现过。二叔在确定这个产妇没有其他亲属陪伴后，下了一个大胆的决定。&rdo;

&ldo;难道他想……&rdo;爸爸有些猜到了。

&ldo;二叔叫老医生把地上的血足迹清理干净，然后他利用职权瞒天过海，将这个产妇伪装成难产而死‐‐产妇和婴儿都在生产过程中死亡了。这样的话，产妇被直接推进了停尸间，而婴儿的下落也自然不会有人打听……&rdo;

&ldo;后来，居然就一直没人来打听这个产妇和婴儿的事，二叔没想到这么可怕、棘手的事竟会处理得如此顺利，而且没有受到任何人的怀疑‐‐他和那个老医生约好，这件事情是他们永远的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几年前，那个老医生在一次车祸中意外死亡了，二叔就成了世界上唯一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但他说，他无时无刻不在受着良心的谴责，退休之后内心也不得安宁。所以在他弥留之际，吊着最后一口气也要把这件事讲出来，否则他死了也闭不上眼。&rdo;

爸爸长长地吐出一口气：&ldo;没想到二叔竟然做过这样的事‐‐那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rdo;

&ldo;也许吧。&rdo;妈妈忽然望向爸爸，&ldo;王实，你听我讲这么久难道还没想到吗？&rdo;

爸爸莫名其妙地问：&ldo;想到什么？&rdo;

&ldo;那家妇幼医院，十五年前的一个晚上，你带着儿子……&rdo;

&ldo;啊，天哪！&rdo;爸爸惊呼起来，眼睛瞪得老大，&ldo;你该不会是说，我带着儿子去看病的那天晚上，恰好就是发生这件事的那个晚上吧？&rdo;

妈妈低声说：&ldo;对，就是同一天！&rdo;

&ldo;你怎么知道？&rdo;爸爸紧张地问。

&ldo;因为二叔跟我说，那个值班的老医生当天晚上是在听到四个孩子的尖叫后，才想到去看一下走廊尽头那间病房的‐‐这不是跟你回来讲给我听的刚好吻合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