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偶尔用手机号联系,也多半是有备注名字的老友或者挪车电话——沈奕没车。
所以沈奕看的第一眼,也只认出了这个手机号有点儿眼熟,而且越看越觉得不是一般的眼熟。
他有点儿不敢确定,握着手机光着半个身子,愣愣的坐在床沿儿上良久没有动一动。
手机一直在叫唤,来电铃声还是厂家自带的那种轻音乐,非常简单的叮咚声,敲的他忐忑不安的心脏也开始按着拍子走。
沈奕心里安慰自己:一定是自己想多了。所以在自动挂断的最后一刻按下了接听。
沈奕礼节性的说了一个“喂?”
听筒那边久久没有回话。他从这久久的沉默里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
“……啊,是我”,卢晨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这个气氛尴尬的有点儿诡异,如果不是蚊子一直提醒他面对现实的话,他说不定能接着神游一个晚上。
“我……我就想问问你……过得好不好。没别的意思。”卢晨补充道。
说完他心里先烦躁的骂了自己一句:什么叫没别的意思?!欲盖弥彰。
“很好”,沈奕说。语气里的尴尬程度和卢晨差不到哪儿去。
“哦,那就好”。卢晨捏着手机,感觉此刻应该挂机了,要不然这气氛会一直朝着越来越僵硬的方向走。到时候闹僵了,以后连个再联系的由头都没有。
“那我先挂了,你照顾好自己。”卢晨说。
沈奕:“……嗯。”
但是双方不约而同的久久都没有挂电话,卢晨想等着他先挂。可能沈奕和他想一块儿去了。
卢晨心里叹了口气,咬了咬干裂的嘴唇,下定决心似的说,“你……你什么时候想回来都可以。”
沈奕没有再回话,也听不到什么别的声音,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
卢晨抓了抓头发说,“天色不早了,那你先休息吧”。说完停顿了两秒先行挂了电话。
啧,怎么感觉像刚表完白的未成年小伙子似的,卢晨心想,什么毛病?
卢晨挠了挠被蚊子啃的一身包,抓了抓快被自己拽秃了的头发,抱着公文起身回家。
他最近睡得很不好,所以总感觉有点儿烦躁。他心事重重,尤其夜晚的时候很难睡好觉,
他的新室友还是个夜猫子,非常喜欢叫着一群狐朋狗友聚在客厅里喝到大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