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皱了皱,现在这么多人都看着,也不好直接说什么,只能私下再去找那两人的麻烦了。
“林一飞本该早死,奈何朕一时仁慈。”
“如今既然疯了,那便由他去吧,做事儿太绝了些,终是不好的。”
众人皆是称善,张太尉又接着道:
“皇太后……她的遗体已经运回,官家这丧事……”
“太后一心为国,至死也要守卫这临安百姓,便将她葬在钱塘江边即可。”
“那孝慈渊圣……”
刘邦面无表情地看着张俊:
“能确认被点了天灯的那个,就是赵桓了?”
张太尉心里头一惊,不知道皇帝是什么意思,急忙回话道:
“未曾亲眼看到,但隔着老远的,许多人都瞧见了,其打扮确实是与孝慈渊圣皇帝一样的。”
“那便做不得数了。”
他很快就做了决定:“未能亲眼相见,便不能直接就判断人家死了,毕竟也是皇帝,不能如此马虎,若是有个万一……终是不太吉利。”
“官家,那……”
“生死不明,待日后攻入了那上京去,亲自问问金人便知道了。”
皇帝说的有些道理,情况确实是这么一个情况,这般潦草的定了赵桓的生死,确实是反而显得有些心急了些。
又见官家当真连金人的下落都没问一句,隔得近一些的几个人,终是在心底藏了些怀疑。
不过这些个怀疑很快就被别的事情给压下去了,因为最近的军情在金兵撤退的时候已经传了进来,现在赵鼎一定要说给皇帝听才行。
赵相爷先是屏退了别的一些个官员,就留下了中书省和枢密院的几位,这城门上瞬间就空旷了不少。
又听见下面的百姓好似得到了消息,说是被烧死的那个不一定就是孝慈渊圣皇帝,大伙儿这才开始有些活了过来,虽然也死了皇太后,但气氛终是比先前要热烈了许多。
刘邦见赵鼎这副模样,就知道多半不是什么好事儿,但却没想到,竟然已经坏到了这个地步。
“左汉军吴璘部来报,十二月十八自秦州出兵,一月之内连下巩州、洮州、河州三地,本当继续先下原州再取凤翔,却,却被夏国贼将李察哥所袭!”
老子就知道!
刘邦一脚踢在了城墙上:“吴璘呢?损失了多少?”
赵鼎叹道:“左汉军被斩首三千余级,伤着过万,吴璘所得诸郡皆落入夏国之手,现在只是固守着秦州,无法前进一步。”
不知道那李乾惠是干什么吃的,但他之前早已经提醒过了吴璘,让他务必要小心,进军慢点没事儿,一定得提防着西夏。
可还是出了问题!还是出了问题!
“夏国使者走了没?”
“过年时便已经走了,想来是提前收到了消息。”
按照时间来算,吴璘遇袭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刘邦想了想,开口道:
“让吴璘先在秦州待着,暂别再出兵去了……待岳飞多进一些,他那里的金人自然就会少下去了。”
“至于夏国,就说老子已经派人去问了,看看他们是个什么样的说法。”
一边说着,旁边便有人一边记了下来,待这扎子一成,黄彦节又念了一遍,确认无误之后,就直接交到了枢密院的人手里。
今晚,就有人把这消息直接带去汉中了。
赵相爷见皇帝喘了好几口大气才平缓下来,本来有些不愿再说下去了,毕竟人家死了娘。
但又见皇帝一直盯着自己,他有些无奈,便接着道:
“亳州仍是僵持着,张太尉所辖的前军统制王德去后,三将领兵在三日之内攻城七次,俱是无功而返,连着王德本人,也赔上了一只眼睛。”
“都他娘的是废物,三个废物,全是废物!”
刘邦直接破口大骂,那杨沂中和赵密两个,平日里表现出来的模样好像自己是什么世间良将一般,真上了战场,马上就露了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