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一来,自己在夫人少爷面前,可算是办全了差事。
而听他这般说辞,临安府来的几名衙役全都低下了头去,生怕被人给记住自己的脸。
这秦六爷,还真是什么都往外说啊。
刘邦不似昨日那般,再与他嬉皮笑脸。
他踱步走了过去,秦六示意众人先别乱动,看看他想要干嘛。
等走到了中间这姑娘的面前,他将自己的腰带解了开来。
“你特娘的,不会是想趁这个时候还做那事儿吧?”
看清楚了这个动作,秦六不免觉得讶异,一开口就放了个屁。
刘邦也不说话,接着将自己的长衫脱了,盖在了这姑娘的身上。
也许是感觉到外面情况有异,她抬起了自己的脑袋,眼睛正好对上了刘邦。
“官人……”
“我说过的,你会有机会给你父母上香的。”
楼上的老鸨终于止住了哭,惊讶道:“这人便是昨夜闹事的人!”
“哦?”
见东家应了自己,她小心翼翼地说出自己的想法:“相府要拿的便是这人,如今他自投罗网,三个丫头……”
“先看看吧。”
老鸨暗中祈祷,只盼秦六拿了这人,便不要与三人为难了。
而在这个姑娘的眼里……
不知道为何,明明这人的话和昨日一样,她听起来却是全然不同的感觉。
“更无一个是男儿……在你的眼中,这宋国便是这般模样吗?”
不等她的答案,刘邦便回身看着秦六,又看了看他周围的一众衙役。
“我其实到现在都很奇怪,为什么你能够在城门边上胡乱打人?为什么你能够指着一城守备口出秽语?”
“为什么你能够凌驾于律法之上?能够没有官职品阶,却让这群公差衙吏听你的差遣?”
“为什么你明知道这三人与你我之事无关,却非要拿了她们,只为了出口恶气?”
他没说假话,这件事他想了很久。
直到刚才他才发现,这其实并不是一个复杂的问题。
之所以想不通,是因为他想错了。
秦六能够这样,无非是因为秦桧是靠山。
而他把用看待萧何的眼光,用在了看秦桧的身上。
别说是秦桧的一家奴,就算是萧何本人,也远远不及这个秦六般猖狂。
但是更让他觉得有些不能接受的是,老王头和纪五也好,这群临安府的衙役也罢,就连周围这群看热闹的百姓们,也没有一人觉得不妥。
似乎,秦六就该有这个权力。
秦相府的一名家奴,就该有这个权力。
作为宋国皇帝,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满意的。
满意的不是秦六的态度和做法,而是大家伙儿对于权力的温顺,对于权力的服从。
但作为大汉的皇帝,他又觉得自己无比的落寞。
治一州一县之地,大伙儿温顺如牛羊,自然可以,自己的后代,那个叫刘骜的,取一州之官唤做‘州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