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龙老婆,作为我们中间唯一的一个女性,也作为我们中为数不多真在干活的人,一会儿出现在楼上,一会儿出现在楼下,这屋子是四通八达的,所以当我正眼看见她在身前时,过一会儿转身又发现她还在身前。
克虏伯敲钉子的时候被个二两重的锤头轻碰了一下,便开始哭爹喊娘,那是司马昭之心人人皆知,往下他便可以贴着帮他上药的迷龙老婆挨着擦着。
郝兽医:&ldo;原来他除了吃和睡还有别的想头。&rdo;
我:&ldo;三秒钟。三秒之后他就问晚上吃什么。&rdo;
克虏伯:&ldo;嫂子,晚上吃什么?&rdo;
迷龙老婆:&ldo;想着,想着,吃起来就更香。&rdo;
克虏伯就想着,丫望着这屋瓦片的天顶,已经开始擦口水。我简直就看不下去,身后被人轻拱了一下,那是再战又北的不辣和蛇屁股,两货估计在外边地面上打了十七八个滚,这回还要互相怨七怨八。
不辣:&ldo;以后叫你上就不要拖拖拉拉。&rdo;
蛇屁股:&ldo;谁知道你连眨巴眼都顶不住。放个屁都长过你啊。
不辣:&ldo;……老子晚上吃穷了他啊吃穷了他。&rdo;
蛇屁股便深表同意地:&ldo;吃他个冲家啊吃他个冲家。&rdo;
我们一帮各自心怀鬼胎地人&ldo;轰&rdo;地就往后闪,因为我们全挤在楼梯口,而迷龙老婆要下楼。
迷龙老婆:&ldo;孟连长,这是你的东西。&rdo;
我看了眼塞在我手里的那个玉镯子,联想起镯子的主人,我便忧伤而又有些讷讷。
我:&ldo;不是我的。&rdo;
迷龙老婆:&ldo;小醉送宝儿回来,这东西她说已经送给宝儿了,死活也不拿回去。&rdo;
我:&ldo;不是我的。&rdo;
迷龙老婆:&ldo;打肿脸充胖子的事是男人干的。女人家没这么大方。&rdo;
我:&ldo;……哦。&rdo;
迷龙老婆:&ldo;孟连长太耽于军务顾不上别的吧?小醉大概是想谁能去把这东西还给她吧?&rdo;
我便把那个镯子袖了,迷龙老婆下去了。
后来我便一直立在窗口,看着这院子里的青瓦和人头发呆。
迷龙的家已经一多半收拾得了,我还盯着窗外,手袖着镯子团弄,我第一回注意到原来玉石在各种不同的角度下会泛出不同的光泽,但其实我更加注意到的是迷龙在下边使劲蹭蹭他正在干活的老婆,直到他老婆在快被他挤到墙根时没好气地给了他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