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缓慢地停住在别墅楼下,他似乎没有下车的打算,默桥问,“你不回家吗?”
一个“家”字,竟让他的心为之一动。
他顿了顿,视线转向窗外,“不了,公司还有事。”
默桥站在阳台,呆呆地望着他的车子离开。
他们还会有冰释前嫌的那天吗?
很难。
连她自己也这么觉得。
当年分手的纠葛,以及五年分离的生疏,这些都清晰地横亘在他们之间。无法跨越,也无法转身离开,难道他们真得要这样一直彼此折磨吗?
虽然以前的他也很冷漠,也会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
记得那时她追了他好久好久,可他一点动容的迹象都没有。有次她是真得绝望了,抱着他大呼小叫,“亦白,其实你不是人对不对?你肯定是一块大石头变的,不然怎么会捂也捂不热呢!”
可那时至少她是暖的。
如今连她也冰冷地像一块石头,又该拿什么去捂他呢?
默桥想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起了床。
亦白走到客厅的时候,她正在餐桌旁盛粥,感受到他的目光,她有些紧张地看向了他,“我……做了早餐,吃完再走吧?”
他低头看了眼腕上的手表,“不了,我赶时间。”
默桥讷讷地望着他离开,看了眼墙上的壁钟,七点二十五。
隔天又早起了好一会儿。
亦白正在玄关换鞋,她急急忙忙地从厨房里出来,手里拎着一个保温壶,“这是刚刚煮的粥,你带去公司喝吧?”
他看着她,没有接。过了一会儿,“你不必做这些。”他冷漠地收回目光,“我们同居的原因,苏小姐应该比我更清楚。”
她怔怔地望着他。
因为孩子吗?
他似乎是误会了。
不过也不奇怪,毕竟她当时那样坚决地拒绝了他,即使后来主动去和好,可不合时宜地说出怀孕这件事,只会让他误会得更深。
“晚上能早点回来吗?我……想和你谈谈。”她小声地问。
他没答应,也没拒绝,停了几秒后推门而出。
默桥一直在客厅等到十点。
他开门进来的时候,她正睡着在沙发上。客厅的灯一亮,她猛然惊醒,倏地从沙发上站起,两眼直直地盯住门边的人。
“你回来了?”她问,声音里还带着睡意。
他点点头,从她身旁绕过,走向阳台。落地窗被推开,夜风吹进来,轻微地拂动着窗帘。亦白站在阳台,点燃了一支烟。夜色中微弱的星火,带出一缕缕缠绕的烟雾。
“你想说什么?”他突然看向她。
默桥顿了顿,声音低低的,“亦白,你为什么要把我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