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兮去了,没过一会儿又回来,带来了新的消息:“公主,他说他已经向太皇太后和陛下说明了,太皇太后也答应了,不再提婚事。”
这倒是令元清濯惊讶了,裴钰这厮是转了性,或是另有盘算?
她负手在屋内踱步了几圈,对橘兮道:“把人引到大堂来。”
橘兮去了,留下银迢为她梳洗更衣。
公主在自家时为了方便练功,常常一身短打,发束成一坨,很不修边幅,因此更了身简单的衣裙,人便随着银迢来到了堂上。
裴钰在堂上等候已久,见到她来,起身过来唤了一声“小满”。
元清濯见他面庞微白,眼下乌青,知他是一夜没能成眠,上次被他痛殴的眼眶,只剩下一圈沿着眉棱的淡淡红痕,已经没什么大碍,她收回了目光,淡淡地道:“坐。”
说完,她顿了一下,让银迢橘兮等人全都下去,若无吩咐不要入内。
等人全部一走,元清濯睨着裴钰,道:“突然不谈婚事是何意?你说吧。”
裴钰苦笑一声:“我在你这里都被判了死刑了,我想过了,在这么不依不饶纠缠下去对谁面上都不好看。小满你放心,除非你真的爱上我,不然我再也不提婚事了。”
元清濯很直白地告诉他:“那是不可能的。”
胶东王心上又中一箭,作痛彻心扉状,道:“唉,早知如此,当初你出征时我该留在你身边。”
元清濯脸色已经开始不悦,“不要话当初了,没意义。”
“嗯,”好在裴钰也认可这一点,立刻就不再提以前的事了,他抬起眸,道,“但公主你要与姜偃在一起,我不放心。”
元清濯诧异地望了他一眼,“你不放心?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裴钰咬牙道:“公主,我始终觉得,姜偃对公主你还不够喜欢。太皇太后轻飘飘四两拨千斤,他立刻就要与公主你划清界限了,谈何以后挡在你面前保护你?”
“我有武艺自保,他一介书生,我要他挡在我前面做什么?是嫌守寡不够快吗?”
元清濯拿眼角余光白他,神色很一言难尽。
“藏身缩手,实非男子汉大丈夫。”
裴钰对这样的男人,极为唾弃和鄙薄。
元清濯冷笑:“要是凭着一股热血鲁莽往前冲,失手被擒了成为要挟我的筹码,这种闷头青我才看不上!我家先生是有脑子的人。”
“公主……”
元清濯乜他:“还有话?”
裴钰顿了良久,他的脸上现出了几分扭捏,“公主,我愿替公主试炼他待公主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