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温暖,若不曾拥有也就罢了,她也能在那昏暗无爱的世界里,做一条咸鱼,自顾自悠闲自得。但偏她体会了,她感受过这种温暖。再把它夺取,她真不敢想象会如何。
若沈嘉远不在了,她的世界怕是从此没有太阳,终日昏暗。
“哭包。”沈嘉远擦掉她脸上的泪珠,心疼道:“怎么像个孩子似的。”
“不可以吗?”周舒侗此时就像一个需要人哄的孩子,眼巴巴看着沈嘉远。仿佛他若是不哄,下一瞬就要哭道山崩地裂。
“可以。”沈嘉远笑着再次把她拥入怀,附在她耳边坏坏加了句:“只是一国之后,若被人看到哭鼻子可不好。”
“谁看到了?我把他眼睛挖了。”
端着药进院子的白二,才跨进院门,就听到皇后这话,吓得连忙转身出去。
在院门外站了好一会,才大声喊:“陛下,臣来送药了。”
他刚才什么都没看到,绝对没看到皇上皇后搂在一起。
这双眼睛应该能保住吧。
想到眼睛被挖后脸上两个洞的可怕样子,白二打了个冷颤。心道,难怪人们常说近墨者黑。皇后多温柔的一个人,跟着陛下久了,竟然也会说这样的话了。
沈嘉远正准备想再亲皇后,听得屋外白二喊话,气得脸顿时黑了,道:“怎么今日喝药这么频?”
听出皇上语气的不悦,白二小心翼翼走到院内,隔着远远和皇上对视,惨兮兮解释:“陛下昏迷的时候,觉圆师父也会让我们按时喂药。”
沈嘉远和着脸,重重哼了句,空出一只手伸出窗外,道:“还不快点拿过来。”
“诶。”白二赶送到窗边,沈嘉远接过,一口干了,呵斥他快走。
周舒侗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被他如此毫不犹豫喝下,忍不住在心里敬他是条汉子。
喝完药,沈嘉远想再亲那属于他的柔荑。
周舒侗却被那药的臭味熏得连连后退,捏着鼻子制止他靠近自己。
“陛下,太臭了,快去漱漱口。”
被嫌弃的沈嘉远一脸委屈。此前,他如此痛快喝药,不就是为了快点好起来回宫见她?刚才,他如此痛快喝完,不就是想着要吻她。
竟然被嫌弃,好伤心。
一脸伤心欲绝的皇上,闷闷端起水杯,乖乖漱口。
周舒侗被他可怜兮兮的样子逗笑了,看了眼屋外,雪停了,天也色也快黑了。
于很多人而言,平凡的一天即将结束。
于她而言,却是平凡的新一天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