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有些发紧,花月摆手让霜降下去,转身回了主屋,软榻上的人依旧闭着眼,似乎睡得很熟。
她放缓脚步,慢慢地坐回了椅子里。
屋里安静,除了呼吸声别的什么也没有,花月坐着坐着眼眶就红了,连忙拿起旁边绣了一半的虎头鞋继续落针。
李景允掀开眼皮,就看见那人侧身对着他坐着,肩骨单薄,手指翻飞,丝线起落在鞋面上,瞧着很是优雅,只是,有什么东西从她脸上落下来,一滴又一滴,亮闪闪的,坠在手里的针尖上,四散飞溅。
&ldo;……&rdo;
将眼合上,李景允翻了个身,背对着她继续安睡。
他已经尝过宠惯人会有什么下场,没道理还要顺着她让着她,爱哭就哭吧,反正他不会再心疼。
重阳节当日,天气阴凉,外头时有秋风呼啸,不适合出门。
李景允就在府里坐着,慢条斯理地沏茶品茗。
&ldo;公子。&rdo;花月笑着过来行礼,&ldo;按照大夫的吩咐,妾身每日要出门走动。&rdo;
看她一眼,李景允垂眸:&ldo;行,爷陪你去。&rdo;
&ldo;不必不必。&rdo;她慌忙摆手,&ldo;您忙碌了这么些天了,还是趁着空闲多休息,妾身带霜降出去即可。&rdo;
也不知道是怎么的,这人突然就把要忙的事都堆在前几日一次忙完,然后得了五日休沐,天天就守在她跟前。花月急着出门与沈知落联系,可始终寻不着机会。
还真是风水轮流转,以前都是她守着不让他出府,现在倒是好,转过来了。
长叹一口气,她朝他屈膝:&ldo;妾身去就回。&rdo;
&ldo;你先别忙。&rdo;李景允招了招手,示意她站近些。
花月疑惑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朝他跨了两步。
&ldo;前些日子你是不是往府外送信了?&rdo;他问。
花月一愣,低头答:&ldo;没有。&rdo;
&ldo;那倒是奇怪。&rdo;他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哼笑,&ldo;最近截了好几封信,全是霜降给出去的,用的还是密语,看不明白写的什么。&rdo;
心凉了半截,花月勉强笑道:&ldo;许是她的家书,妾身不知情。&rdo;
&ldo;是么。&rdo;李景允点头,不再问,只悠哉地嗅着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