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在下也很好奇呀。&rdo;常归神情古怪地摸着那玉上坠着的丝绦,抬了眼皮看他,&ldo;大皇子的遗物里,为什么会有西宫的铭佩?&rdo;
在常归的眼里,殷宁怀和西宫是不共戴天的,这东西能在大皇子的陪葬里,一定是西宫的阴谋。
沈知落看向常归,眼含唏嘘:&ldo;去观山之前,我陪殿下往西宫走了一趟,殿下说,小主从来就不算殷皇室的人,大难临头,也不必担着殷皇室的祸,所以他收了这铭佩,一并带在了身上。&rdo;
脸色一沉,常归冷笑:&ldo;你撒谎,大皇子那么讨厌西宫小主‐‐&rdo;
&ldo;那么讨厌她,还会到死都将她护得好好的?&rdo;打断他的话,沈知落嗤笑,&ldo;有仇怨的向来是你们这些下人,他与殷花月,是骨血相融的兄妹。&rdo;
常归一噎,眼里露出两分凶光。
凡人总有自己的执念和心结,沈知落懒得与他多说,伸手将这铭佩拿过来,轻轻擦了擦。
&ldo;你手里还有别的东西?&rdo;他问。
常归哼笑,将手揣进了衣袖里:&ldo;最重要的两样都在你手里,在下不过捡些小玩意儿,又哪里需要国师惦记。&rdo;
&ldo;别胡来。&rdo;沈知落垂眼拢袖。
常归颔首,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朝他一拱手,带着孙耀祖下车走了。
沈知落摩挲着铭佩,看着他们的背影,眼底微有戾气。
袖子里放着的油纸包像是被马车的颠簸弄散了绳子,炸油酥的香气突然飘出来,充斥了整个车厢。
浅紫的瞳子微微一怔,沈知落低头,将那纸包拿出来,皱眉打量这一包又腻又咸的东西。
哪会有姑娘家爱吃这个的。
苏妙每回遇见什么好东西,不管是吃的还是别的,都一定会分他一份,若是当面给的,那漂亮的狐眸便会眯起来冲他笑,小嘴叽里呱啦地说上一大堆,若不是当面给的,那一定会……指尖拨弄开两块油酥,沈知落挑眉,果不其然在这一堆东西下面刨出一张纸条。打开一看,上头就两个字。
聘礼。
先前的糟糕情绪像被人连锅端走了似的,他瞪着这俩字看了许久,倏地失笑出声。
她的聘礼可真是五花八门,上回给他拿了一张分外好吃的饼,再上回让人给他送了一包腊梅干花,这回这个也算是荤菜,能做得聘礼里的大定了。
也亏她想得出来。
摇头叹气,沈知落捏了一块炸油酥放进嘴里。
将军府的流水宴摆了三天三夜,花月累了个够呛,沐浴都差点睡在浴桶里,还是李景允将她抱出来擦身子更衣。
她有点恼,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推他,被他一把抓住手,嫌弃地道:&ldo;指甲都长成什么样子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