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刚被救走,他们就纷纷去追您了,您怎么又回来了。”说话的人面露沮丧,“我们……我们一个村子的人是不是治不好啊。”
现在阻止疫病蔓延的方式十分有限,便是平民老百姓也听说过不少放火烧村的事情。
他们不是没有想过要跑,可是能跑到哪里去呢?留在这里,或许朝廷还会派人来诊治,贸然逃去别的城镇,只要被发现是疫病所在户籍的人,往往会面临更可怕的后果。
“有药就能治,有药就能治。”程老擦了擦汗水。
那些药材商人突然发难,他被救走的也很匆忙,没有和村民及时说清楚。
“现在所有还没有染病的都不要再接触已经染病的亲人,村长找几个壮劳力和我一起上山采药,如果动作快的话,今天就能把第一批染病患者所需要的药材找齐。”
听到的村民立刻做鸟兽散,纷纷跑去通知。
燕霁之看了程老一眼,决心跟着一起上山。
他带来的人帮助村长对患者进行隔离消毒,争取不让疫情进一步扩大。
“这个病其实不算严重,就怕拖,拖越久就越不好治,也越容易传染,体质强些的还好,往往……第一批染病的都是老人和小孩。”程老一边辨认山里的药材,一边和燕霁之絮絮叨叨,“所有能传染的病大抵都是这样子。”
“棠丫头小时候身体弱的不行,稍微有个苗头就能染上,还曾经得过天花,把越太傅给吓得啊……生怕这个独苗苗……”
程老忽然住了嘴。
燕霁之却是浑身一震,程老一定是知道什么!
“什么,你说程庆堂,那老头还活着!”柳贵妃面色阴沉地听着自己宫中大太监的汇报,“不是说已经死在告老还乡的路上了吗!”
“而且……他现在就在佛山附近。”大太监颤颤巍巍道。
柳贵妃面色一沉,她好不容易把那些事情遮掩过去了,怎么可能再让这老头出现勾起昭仁帝的回忆,哪怕他什么都不知道。更何况,那些旧人的心不死,她就危险一日多过一日。
“你说……他和谁在一起?”
“襄阳侯世子,燕霁之。”
“燕霁之?”想到这人的表现,想到沈见深说对方和老十六日渐亲近,柳贵妃油然生出一种危机感,“他们……”
“说起来,奴才却想起来一件事。”大太监颇有些小心翼翼道,“之前以为越棠是长公主亲女,所以也没什么感觉,可如今却知道那人是个假千金,且没有来处,您不觉得,她长得有些眼熟吗。”
柳贵妃心神一震,莫名就想起来些许不堪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