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淮祀笑嘻嘻又问:“那你们是族长权大还是巫长权大?”
那人奇怪地看了楼淮祀一眼,将饼塞进嘴里:“巫长掌着净火,管祭河,管责罚,管天气。”
“天气如何管?”
“巫长是半仙,能知天雨天晴。”那人道。
楼淮祀扬眉,一指俞子离:“这算得什么,我们郎君也知晓。”
索夷族人一惊,摇摇头当他吹牛夸口,道:“胡说胡说,你们郎君怎会看天。”
贾先生笑笑,一指梅萼清:“这位老丈也会。”天晴天雨,乡间好些老农也能看天象,说个八九不离十。
索夷族人想了想,骄傲道:“我们巫长还有净火。”
楼淮祀又塞一个肉饼给他:“净火是什么?”
索夷族人冷哼一声:“净火乃是神火,遇水不熄灭,能辨罪孽,无木也能烧身焚净。”
楼淮祀微睁着眼,激道:“别是你胡扯诳我们外地人。”
索夷族人顿时生了气,道:“反正你们要看祭河,明日自能看个分明。”说完,揣着肉饼走了。
楼淮祀托着下巴,问贾先生与梅萼清:“老贾,梅老头你们可曾见过这什么净火?”
贾先生想了半天,道:“我离乡太久,记不大清,真有这般奇火,要是见过应有印象……这……大许是不曾见。”
梅萼清也道:“惭愧,我管着泽栖的一亩三分地,他处却是知之甚少啊。”
再偷偷问柳渔儿,柳渔儿脸上闪过一丝恐惧,道:“真个有净火,每每祭河,河母坐的小舟边上都有一圈火在水上的烧,说是河神迎娶的法道。”
卫繁惊奇不已:“可是戏法?”
柳渔儿摇摇头:“我也不知。”
俞子离道:“火在水上烧不是什么稀奇之事,鱼膏油脂麻油都可在水上燃烧。”
柳渔儿道:“不是麻油,麻油有味,鱼膏我也知晓,油脂?也不是。”
他们一行全在柳家,为防他们逃走,木巫遣人在外头死死把守,一应吃食送进屋中,不叫他们在外游逛。楼淮祀将一包麻药递给素婆,道:“素婆,等天黑,你去木巫那偷偷查探一番,这老头古怪得狠,看看他屋中有无藏着蹊跷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