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夏耸耸肩没接话,夜空乌压压的没有月亮,五月清爽的凉风里夹杂着别家飘来的粽香。她不经意间把张家阁楼动静收入眼底,屋里还有好几个警察在忙活,张黎和张敏也在里面。
雨半程蹲在一旁吃着肉粽,他知道芳夏已经不想继续往下聊了,不由插嘴调侃引开话题:“赵队,是不是有什么热心市民奖之类的,有奖金吧?”
赵之敖笑道:“我帮你们申请。”
“谢赵队,你帮我们写好点啊,重点写写我,再配上我英俊潇洒的照片,嘿……”
一个技术科的警察把gopro拿回给芳夏,天开始下起濛濛细雨。
窗外夜雨越下越大,渐渐淅淅沥沥下起来,青云街的街铺都拉闸关门了。
芳夏坐在灯下,盯着从张建国笔记簿上撕下的纸张发呆。
【听到一个不可思议的消息:老所长没死!】
这个消息张建国是从哪儿、听谁说的?
康城吗?康城为了试探他,故意说的假消息?
此时此刻芳夏倒希望这是真的,希望外婆只是金蝉脱壳了。
毕竟,当初从火灾现场找到的是一具烧焦的尸体,当时因为没有直系亲属没办法做dna比对,只是凭尸体上的手表和发卡确认的身份。
但……如果外婆没死,她为什么不回来拿走她的身份牌呢?
她外婆想要偷偷回来,从阁楼拿走任何东西,都是轻而易举的。
芳夏把阴阳鱼吊坠里的蝉翼纸取出来,展开后,跟张建国画的那三个点一对比,三个点之间的相对位置是完全一致的。
两个点在国外,一个点在国内,这是关于什么的地点?
她外婆为什么要跟张建国说关于这三个点的秘密?
百思不得其解。
她看了眼手机,许冬给她发来打开身份牌吊坠的视频后,再无音讯。
她知道,他肯定在等她回复,等她分享。他应该也预料到,她不会主动分享。
此时的许家别墅二楼,许冬在房间里脱掉上衣,给手臂上的伤口换纱布,一道闪电在窗外划破天际,不久,雷鸣声轰隆隆作响。
换好纱布,穿上浴衣,他拉开抽屉,从抽屉里拿出一本不起眼的工具书,翻开书籍,中间夹着一张相片,这是他和芳夏高一暑假去香格里拉游玩时的合影。
年轻甚至带着点稚气的脸,背靠背站着,他高她大半个头,摆着pose,他耍酷沉着脸,她笑颜如花地戴上墨镜。
那个墨镜是他刚从一个小商贩的挂摊里买的,花了十五元钱。
当年天天早起就要面对读书考试,那时候就盼着早点长大,早点出来工作,早点自由。
现在回过头想才知道,那才是最美好最自由最无忧无虑的时光。
可惜……回不去了。
他哪里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自己会亲自把心爱的人拉下水。
他重重叹了口气,看着照片思绪飘远。
手机震动,屏幕上显现“芳夏”两字,她打电话来了。
许冬合上抽屉,不紧不慢地拿起手机,按下接听,他道:“打雷了。”
芳夏看了眼窗外,又是一道闪电划过,雷声接连响起,她不怕雷,以前打雷躲许冬怀里,那也只是小情侣之间的情趣。
她没接这个话茬,直接切入正题:“有巢人是不是有自己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