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岐耸肩:“当时我拿刀撬那两颗宝石,埃米洛德拿这句话警告我。”
“这样啊……”徐迟沉吟,扯了扯嘴角,“看来公爵先生,我们该给您换身衣服了。”
公爵疯狂摇头。
众人七手八脚,给受制于人的内穆尔换上了埃米洛德的蓬裙。
整个过程中,公爵像条案板上的胖头鱼般剧烈挣扎。
“接下来呢?”周岐摊手,“触发死亡得满足违背公爵意愿这一条件。”
“问题、问题是,怎么能让公爵自己违背自己说的话?”姜聿还在气喘吁吁地与任思缈搏斗,他以一个可笑的姿势骑在任思缈身上,膝盖按住那两条不听主人使唤的手臂。
“这很简单,自相矛盾就好。”徐迟拔出公爵嘴里的布条,凑近了,以平铺直叙的语气提问时淡漠的眼珠子里没有光,“内穆尔,还记得你的女儿珍妮吗?”
那一瞬间,公爵的挣扎停止了。
“看来记得啊。”徐迟眯起眼睛,“那么,你爱她吗?”
公爵几乎想也没想,直着眼睛嘲讽:“上帝啊,谁来拯救这个愚蠢的傻子?”
“哦,你是说你不爱她吗?”徐迟轻声诱哄。
“当然不!我亲手把匕首捅进了她那颗聒噪的心脏,因为那个该死的小贱人胆敢……”
一句话未尽,公爵倏地瞪大了眼睛,喉咙里发出濒死的嗬嗬声。他那身黑纱蓬裙里,无数根细针齐齐发动,将那具衰老的身体瞬间戳成了筛子。鲜血疯狂地汩汩涌出,在他脚下汇聚成粘稠的血河。
“不……不可能……珍……”
噗通一声,公爵维持着震惊的表情,倒在了血泊中。
与此同时,埃米洛德眼睛里的宝石失去了神秘的光彩,颓败地跌落眼眶。
无论是血契,还是诅咒,一刹那烟消云散。
任思缈也安静下来,姜聿趴在她身上喘气,蓬裙里躲着的小女孩还在咯咯笑着。
教堂外,重重迷雾消散不见,阳光透过彩色玫瑰窗倾泻下来,在阴暗的地面上投射出斑斓光影。
“死了?”有人讷讷出声,“结,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