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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页(第1页)

驻边将士的反应,与朝臣截然不同,他们身上穿的正是织造坊制出的厚实军服,太子妃为他们做的一切,早就在军中传开了。这些将士可没有单大都督那般含蓄,看着健马上一身华服的女子,扮扮挥戈高呼:“恭迎太子妃。”“太子妃……”“太子妃……”一路上,这般热情洋溢的欢呼比比皆是,儿郎们被风吹得皲皱的脸上,满是仰慕之情。虞莜自来对万众瞩目并不陌生,却从未经历过眼下这般场景,竟也不由自主跟着他们心潮澎湃、热血沸腾起来。秦昶策骑在旁,向她投来个促狭又惬意的笑容,风扬起他玄墨色的大氅,露出其内炫亮的明光甲。虞莜有一忽的恍神,前世建康宫前的一幕重现脑海,彼时的他如一尊死气沉沉的杀神,所过之处片甲不留,而此时此刻,他却像一颗璀璨的星辰般耀眼夺目。奚山位于长城右侧,奔涌的密坨河自成天堑,阻隔铁骑南下的脚步,无须垣城防御。由此向南,中间隔着无数穷山峻岭,便可抵达南康边界,只因山道崎岖,这座天然屏障,令诸奚铁骑无法直接进攻南康,唯有自辽远突破长城方可南下。因此上说,北齐替南康守住北方边陲,这话一点不假。齐属长城最边缘的戊八营,便是今趟虞莜的目的地,此处距奚山仅五十余里,地势颇高,可俯瞰密坨河源头所在的卡塔峰。抵达时已是六十一她能做的已经尽力世人所说的过目不忘,泛指聪明人记忆超群,读过一遍的书便能出口成章。秦昶知道虞莜的聪明远在常人之上,平日解闷的棋谱能倒背如流。甚至连老医师都没听过的药材,她亦能挥洒自如默写出来,但他绝不相信,她能把地形舆图也记得一处不错。他从十二岁上开始学习舆图,山川地势的方位及走向,在图纸上按等比扩缩,这是一门极其深奥的学问。如单北殊那种打了二三十年仗,这才从头开始学的人,初上手亦是倍感困难。他当初少了这份从军经验,学起来更是事倍功半。《水经注》他全篇研读过,绘图手法独具一格,与军中所用舆图又有不同,每章更有大量蝇头小字的标注,便是他,也花费整整一年的时间,才算啃透嚼通,用到时,还须不时拿出来对照。秦昶无从想象,在武昭宫都会迷路的虞莜,这样一个路痴,如何能仅凭记忆,画出缺失的水图。一开始,他带着无与伦比的震惊和钦佩,看着她在窗边和案前来回走动,每次远眺过后,埋首纸间,不多时,纸上便出现一小片并不连贯的图形。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那双秋水般的杏眸,渐渐布满血丝,口唇翕动着喃喃不绝。秦昶的心像被重物狠狠击了一下,猛然间醒悟过来,上前阻住她的去路。大手捧着她的脸凝视一瞬,顾不得心中的不解和难以置信,强行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前。“闭眼,不要看了。”“别闹。”虞莜被打断思路,双耳嗡鸣不绝,不耐烦地推开他,“我快画完了。”“嬿嬿,我不要那张水图。”秦昶哀求,追到案前,看她坐下后即刻提笔,皓腕带着笔尖移动,图纸上纷乱的碎片被逐一连结起来。“嬿嬿,别画,不要想……”虞莜不理不睬,径自换了支朱笔,在边缘处疾书,一个个小字蹦跃出来,组成一大片腥红似血的注解。在秦昶看来,这些字就似以她的心头血浇注而成,触目惊心。“别写了!”他低低咆哮一声,伸手来夺她的笔。“阿昶。”虞莜笔端定住,抬眸间,腥红的眼尾缱绻如丝,染上一股热烈的妩媚,语调一如既往的缓和从容:“既然我已经默出来了,你要做的,是好好利用它,别辜负我的心血。”秦昶的手指颓然僵在半空。他不知道她有这样的能耐,这件在世人眼中神奇到不可思议的本领,在他看来一无是处。唯有心疼,疼到无以复加。现下,他帮不上她,看着她忙碌地来回,只能亦步亦趋跟在身后。她到窗前,他也到窗前。她伏案疾书,他便像个可笑的木偶,木然垂手立在一旁。这种深深的无力感,令他感到耻辱,恨自己无能,恨让她受苦。最后一道线条在图上跃然显现,虞莜眼前纷杂,光怪陆离的色彩忽明忽暗,如同跳跃的烛火,燃至尽头,爆发出最为明灿的亮度。“就是这里。”电光火石间,她落下最终一笔,嘶哑着嗓子说道:“阿昶,不必炸毁源头,震星雷可在此处辟开一道隙口,引密坨河转向……”所有的亮度倏忽熄灭,她眼前一黑,语声戛然而止。执笔的手缓缓翻过来,朱笔自指尖划落,带着一抹腥红坠在地上。虞莜仰面而倒,被秦昶接在怀里。守在边上的丰甯一个箭步上前,手里紧紧攥着药瓶,飞快倒出一粒红色药丸,喂进虞莜嘴里。塔下响起急促的金鸣,营地有紧急军情,秦昶只若未闻,低头死死注视怀里的人。药丸服下后,她的面色有了明显的好转,却始终未醒。鸣金愈加紧迫,他始终不为所动,丰甯忍不住催促,“诶,你去看看啊,我在这儿守着她。”秦昶依旧埋首,如同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丰甯看了眼案上那张图纸,上面红色的标注如鲜血般红得刺目。“难道你要辜负她的心血?”她出声质问,随后和缓了语气,“上次在东哨塔上,她一个时辰就醒来了。”秦昶一怔,深悔上次没好好问清楚,心下略定,慢慢抬起头来,视线落在图纸上,耳边响起她最后的话语。良久,他缓慢却坚定地站起来,珍而重之将怀里的人递到丰甯手中,目光缱绻流连在那张白生生娇俏的小脸上。继而收回视线,抓过那张水图,一语不发奔下木梯。“诶……”丰甯在后喊了一嗓子,那人的身影已迅速消失在梯间,“我就那么一说,你还真走啊,混帐东西,没良心。”虞莜醒来时,天色早已黑尽,她躺在营帐的榻上,旁边一烛昏黄火苗幽幽跳动。丰甯守在边上,见她醒来喜得红了眼眶,“医师来过了,说你心神损耗过度,嬿嬿你总算醒了,快起来喝药,我都热两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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