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回没主动跟宁玺打招呼,就跟个旗杆似的杵在那儿,把数学练习册往身后藏。
行骋一点头,神情严肃。
宁玺背着手,跟领导视察一样,停了脚步。
宁玺目光锐利,审视般地从他的脚看到头顶,淡淡道:“打架了。”
行骋扯了扯皱成一团的球衣领口,立刻否认:“没有。”
宁玺又说:“早恋。”
行骋一瞪眼:“不可能!”
那要早恋也是跟你早恋,别人的小姑娘小伙子的,就算了。
宁玺看了一眼教室里讲课的老师,以及一直偷偷往窗口这儿瞟的任眉,心里猜了个大概,叹一口气:“好好听课,我先去打印室。”
他这前脚一走,行骋后脚就把数学练习册给拿出来了,趴在窗边儿做,盯着教室里讲课的老张,忽然觉得也不是那么丢脸了。
就凭宁玺跟他说话的这一下,行骋一口气写了两页,连黑板上的公式都没去瞄。
晚上行骋等着宁玺回家,这夜里了风吹着更冷。
整个高二,就行骋一个人穿着件短袖,直接把外套从任眉那儿抢回来,揣到高三下课。
行骋把校服拧成条,往宁玺脖子上一捆,抹了把他哥光洁的脑门儿:“外边儿冷。”
宁玺确实给冻着了,连骑自行车的心都给冻没了。
他背着书包,脖子上捆着行骋的衣服,走了没几步,看行骋发白的嘴唇,扯了衣服一把抽到他背上:“你拿去。”
行骋被抽得一跳:“我身体好得很……”
宁玺把校服抖开,拎着,冷声道:“我身体差了?穿上。”
喜欢的人,拎着一件衣服,催促你快穿上,还是因为关心你……
行骋觉得,就算今儿个宁玺拿件比基尼给他,他也得在这大街上穿了。
他把校服穿上,趁机捉了宁玺的手过来摸,一握上去就觉得特别冰。
宁玺耳朵都红了,正想把手抽回来,行骋死死抓着不放,还唬他:“男的手凉说明肾阳虚,心脏还衰弱,明儿我给你买点党参泡着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