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归煜本不欲去,却听黄妙云在逗弄言哥儿,催着言哥儿也去试试,便转身问黄妙云:“妙云表妹喜欢玉如意?”
黄妙云愣然抬头,笑说:“不过是叫言哥儿去练练胆子。”
黄敬言从椅子上跳下去,撸起袖子信誓旦旦地说:“姐,我去给你挣玉如意!”
黄妙云笑容愈大,就黄敬言的个头,想在一众郎君里取胜,太滑稽了,不过贵在心意嘛!
黄敬言去了之后,黄敬文也跟着去了,储归煜与他们俩比肩而行。
世子夫人和昨天一样,一面瞧着储归煜,一面儿问储崇煜:“崇煜,你怎么不去?也去活动活动筋骨吧!”
储崇煜没有动,昨儿和前儿他都去了,受了不少冷眼。他只抬头瞧了瞧黄妙云的发顶,却见她的余光,不再往这边来。
黄妙云没去看储崇煜,却早已是坐如针毡,她心里时时刻刻都惦记着他的信,她虽然已经婉拒,却害怕储崇煜坚持跟她表明心迹……
一股暗流在二人之间涌动,一个忽然闯入的妇人和她的儿子,打破了怪异的氛围。
一位熟脸的妇人,站在黄妙云跟前,笑吟吟地跟她打招呼,又热络地问:“你表姑母怎么没来?你家里两位哥哥可是上前比赛去了?”
黄妙云瞪着眸子起身,不由得攥紧了帕子,这位妇人,是她前一世的准婆婆,而妇人身后站着的郎君,就是她前世的未婚夫。
“何夫人安好。”黄妙云欠身行礼。
何夫人笑着打量黄妙云,道:“有些年头没见,妙云真是出落得越□□亮了。”
黄妙云脸色微红,没有说话。
这位何夫人的父亲,曾是黄妙云外祖父旧交,何夫人与姜心慈也是旧交,不过姜心慈病后,二人便不大来往了,据说从前二人来往颇密,婚前一度亲如姐妹。
何夫人料想黄妙云怕羞,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叫来身后的儿子,笑着同黄妙云说:“原是带犬子见一见你哥哥弟弟,既没见着,也该给你这个妹妹见个礼才是。”
何家郎君大大方方地从何夫人身后出来,朝黄妙云作揖。
黄妙云还了礼,便默然不言,何夫人心里拿捏着尺度,说过一二句闲话,又和黄宜倩、世子夫人打过招呼,方离去。
黄妙云盯着何家人的背影,不安地坐下,若没有前一世的事,何家当真是很好的归宿,何夫人丈夫官居四品,与黄家门当户对,夫妻二人琴瑟和鸣,养育出来的孩子谦和有礼,是做丈夫的合适人选。
或许嫁去何家,平日里生活和睦,但危难之际,黄妙云却知道自己会被抛弃。
被弃于患难之时,有的人一生都不会遇到,偏偏叫黄妙云给遇到了,她对何家,始终心有芥蒂。
一旁的黄宜倩已经和世子夫人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