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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雾仙人手固然是名重一时的不世武功,但血花莲掌力又岂是可以轻侮的?
没有人可以轻侮血花莲掌力,更没有人能漠视练惊虹的掌劲。
即使是汤孤奇复生,也万万不能漠视的。
但这金衣人,却好像一点也不畏怯练惊虹。
他不畏怯练惊虹,是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眼前这人就是练惊虹,也不知道这老人使出来的乃是血花莲掌力!
可是,即使强如练惊虹那样的绝顶高手,居然也未能一掌伤得了他。
因为这金衣人还没有跟练惊虹对掌,由八个金衣人组成的阵法已在转动。
阵法转动得很快,眨眼间,手持金鞭的金衣人已转到练惊虹左侧两丈开外。
当然,练惊虹是可以追上去的,而且也一定可以追得上。
但练惊虹没有追。
因为在这种形势下追上去,那就不啻是等于给这阵法牵着走。
练惊虹是何等样人,自然绝不甘心被这阵法牵带着走。
阵势一转,一柄金斧挟着铺天盏地的威势直击而来。
练惊虹一闪身,闪电般拍出一掌!
他内力精湛至极,那使金斧的金衣人猛然一震,陡然止住了斧势,继而急遽地蹲下。
“呼”,练惊虹一掌打空,整个人似已失去了平稳。
但他并非真的失去了平稳,只是借势冲前,乘机向另一个使金枪的金衣人疾击过去。
他已看透了这个阵势,知道下一个杀来的,就是这个使金枪的金衣人。
与其让这家伙杀将来,不如先出手将之除去。
金衣人绰枪杀来,但脸上神情却仿佛正在含忧带笑,但又好像笑得有点刺骨,有点挪揄。
这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
若是换上别人,一定不会明白,就算明白了也绝不可能在这刹那间改变已出击的姿势。
但练惊虹却不是别人,他是“茹毛饮血鬼独夫”、“六亲不认断肠人”!
他已在这刹那间,看出这金衣人脸上为什么会有这种神情。
这种神情,就像是看见野兽已掉进陷阱里的猎人,又好像是紧紧扣着鱼腮的渔夫。
“你这次还能不上当吗?”金衣人面上的神情,无疑就是这个意思。
也就在这短短一眨眼间,阵势又再变动,使金枪的金衣人突然急转退开,那个使金斧的金衣人倏地倒射回来,以一式“独劈华山”向练惊虹怒砍下去。
眼看练惊虹招式已老,这金斧如此急劈下来,而且攻的又是练惊虹必救之处,是以无论从任何角度观之,练惊虹都已处于极劣之势。
但形势再劣,也难不倒一个真正的武林高手。
练惊虹当然是真正的高手,而一个真正的高手,并不单指其人武功高强,还要看看他是否具有应付急变之才,也要看看他临阵经验是否丰富。
这都是一个真正的高手,必须具备的条件。
而练惊虹一切都已具备足够。
在那刹那间,唯一可以挽回他性命的人,就只有他自己。
而且,他不但挽回了自己的性命,而且还把这八个金衣人所组成的阵法破了。
那使金斧的金衣人才劈出一斧,练惊虹已俯身出掌击碎了地上一块美如玉石的瓷砖。
瓷砖一碎,破片立射,其中最大的一块,不偏不倚刚好射进了使斧金衣人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