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对方怒问道:&ldo;你……干吗?&rdo;
缇奇把外套往床上一丢:&ldo;洗澡。&rdo;
原来是洗澡,艾可松了一口气,转念一想,她又出声阻止:&ldo;你手受伤,不能碰水。&rdo;
缇奇单手解衬衫扣子:&ldo;淋了雨沾了血,不洗澡会发霉。我尽量注意,如果你实在不放心,欢迎进来帮我。&rdo;
揉着头发走向浴室的他扣子开了四颗,胸膛若隐若现,艾可慌忙移开视线:&ldo;伤在你身,我帮不了。&rdo;
咔哒‐‐咔哒‐‐
开门锁门,确定缇奇进了浴室,艾可绷紧的脊背顿时垮塌下来,她吐气吹了吹刘海,对方只露了一点肉,她就感觉双颊发烫,若脱光,她搞不好会……
哗啦啦‐‐
胡思乱想之际,浴室又传来放水声,不可描述的画面不受控地涌入脑海,艾可使劲拍打脑袋,该死的混蛋,她得离他远点。
跑到窗边,登高望远,天上的星星和地上的灯火交相辉映,黄金之城的夜景尽收眼底。
推开窗户,清凉的山风扑面而来,脸上的热度慢慢褪去,舒服极了。
闭上眼睛的艾可渐渐冷静下来,风吹起发丝,风声越过耳畔,不同的色彩一点一点填满漆黑的轮廓。
七年里,她去过许多地方,除了家乡,就属此地风景最合眼缘,在山下生活了两年,从各个角度仰望过这座城堡的她依旧无法描摹出它完整的模样。
而从这里俯瞰,轻轻松松便能饱览半座城的景致,那些矿山像萤火虫一样密密麻麻地点缀在湖岸两侧,不眠不休,昼夜飞舞。
怀揣一夜暴富梦想的冒险家们从四面八方涌来,结果大部分工人拿到的报酬只够温饱,油水全被城堡的主人收归囊中,脚下的城池算起来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劳,因为她也下过矿。
在矿山度过的日子,虽苦,却不乏味,风吹日晒,特别能锻炼人的体力与心志。
要是有机会,她还想到那边看看,上次摸鱼溜过去,居然没找着师父,数年未见,也不知他是否安好。
&ldo;哎……&rdo;忆起旧人,艾可惆怅地捏了捏鼻梁,王城遇赛德,撒汀有梅露,她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ldo;怎么在叹气?&rdo;
熟悉的嗓音卷着一股湿润的暖风灌入颈窝,艾可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竟是缇奇,洗好澡的他穿着一件白衬衫,扣子一颗未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