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差事还真特么不好办,玄策与蔚兰之间莫非还有昵称不成?这叫我怎么猜!
玄策将脸贴近,喉咙滚动着,眼尾憋出一片红。
柔肠百结的话,又说得咬牙切齿:“不愧是死过一回的,什么都想清楚了,相见不识陌路萧郎,你还真的说到做到,什么都断得干干静静,够狠心。”
他好似撑到了极点,咬着牙闭了眼,猛地收敛了所有情绪,胳膊一抬,骄傲地挥开我的手。
我重心不稳,跌坐在地。
他站在我身侧,装作风轻云淡,对我笑道:
“你既无心,与我说明白便是,本王也不是纠缠之人。如今钦天监亲点你为瑞光所载,贵妃意图拿你为礼王讨个吉利,你既已谋得高就,想另投礼王麾下,将来再不济也是侧妃,没准儿还有望当上皇后,人各有志,我不强留。”
他忽又笑的残忍,伏下身子在我耳边道:
“只不过,我那哥哥,即便看上去兄友弟恭,可也从来视我为不详,若教他知道你之前跟过我,你猜猜,他会不会饶过你。你我之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己掂量清楚。”
他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向外走去。
“我祝你前程无量,平步青云。”
……
夕阳落下时,风渐渐大了起来。
翠果在宫门等我,她拿着个斗篷将我裹起来:“怎得这么晚才出来,姑娘这是看哪朵花看迷了眼。”
她抓住我的手,温婉的小山眉瞬间竖起:“乖乖,冻成这样子,回去又要生病了。”
瞧瞧,这人又诅咒我。
我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拖着僵硬的腿,由她扶上马车,便似卸下一身赘物,缩在角落闭目养神。
“到底是怎么了。”翠果瞧出了我的不对劲:“莫不是触怒了贵妃娘娘?”
诶,还真说对了,却又不全对,准确来说,我是触怒了贵妃、礼王以及庆王,整整三个人。
但这种狗胆包天的事,就不要说给爱操心的人听,不然今夜失眠的又要多一个。
睁开眼,看着为我操劳的贤妻良母,她正我将领口的衣袋系紧,免得夜风灌进来。
“翠果,你可知道庆王玄策?”
翠果忙碌的手忽然一顿,目光迟疑,又躲闪回去。
果然有事瞒我,我继续试探:“我在宫中见到了庆王殿下,总觉得以前认识,不,不仅仅认识,似乎还颇有渊源,可他与我言语几句,我却不知如何应答。”
翠果不知想到了什么,一咬唇,嗔道:“姑娘你就莫要再理那登徒子了。”
登徒子……
玄策好歹冠冕堂皇一王爷,翠果好似对她嫌怨颇多,怎么就成了骚扰良家妇女的登徒子了,看来这人没干啥好事。
“我与他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我记不起来了,你跟我说说。”
翠果紧闭嘴巴,心一横,脸扭向另一侧,只留给我一个绷直的脊背。
这是生气了?人心向背啊,翠果是个一心为主的实心眼,定然是见不得蔚兰受委屈,才刻意隐瞒。
我揽过翠果的手,合在自己掌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