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隐忍的情绪越是容易在夜深人静四目相对时变得激动。
最先动的是周继良。
他伸手搂过看着他的少年压按在怀里,像是抱着最宝贝的东西,紧紧的。
头靠进那结实胸膛的瞬间,齐致辰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容易哭鼻子的少年,他放下了这几年的成长,带着些委屈和任性,就那样抵在周继良怀里湿润了眼。
男人依然用下巴轻轻在少年头上蹭着,是安慰也是爱抚。
整整一晚,他们就那么抱着睡。小小的一张床并没感到拥挤,少年睡熟时会偶尔不安分的往男人怀里拱着脑袋,男人睡觉轻,总会在被碰醒时闭着眼用手轻轻的拍拍少年的背。
周继良常年在部队的作息,五点不到就醒了,看着枕着他胳膊睡着的人,直到寝室屋里有闹钟声响。
紧接着齐致辰床头的闹钟也响了,他迷迷糊糊的爬起来关掉,眯着眼问:“睡的好么。”
周继良坐起身点头:“嗯。”
“我给你找洗漱用品。”齐致辰下床后弯腰在床下箱子里翻着。
“别找了六儿。”寝室老大喊道:“门口桌子的桌堂里有新的,上次运动会老二得的一堆,一直没用,给你表哥用吧。”
在拥挤的洗漱间里匆忙的洗漱过后,周继良跟着六个大小伙子一起下楼。
从寝室出来,七个人分为两路。
齐致辰问身边人:“你真不在我们食堂吃早饭了么。”
周继良停下来笑道:“不了,你跟他们去吧,我能找到出去的路。”
“想送送你。”
清晨的校园,树绿花鲜。军训的大一新生已就位,喊声嘹亮。
齐致辰把周继良送到大门外也没停下来,直到到了周继良车旁他才开口:“你开车小心。”
周继良停下,转身笑看面前人:“对我就没别的称呼?你来你去的。”
这个问题齐致辰不是没想过,但被男人一明说,他挺局促,干笑两声:“那……那叫哥?”
周继良盯着少年:“叫声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