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夫人笑容更盛,周身却散发着冷意,她抱着池九瑜一步一步逼向谢老夫人。
“那您老倒是说说,我镇国公府哪里得罪了您?”
“让您这位近十年不出府门的老夫人,一出现便直直挑衅于我?难道谢老夫人不是为了给外孙女出气来的?”
池夫人每逼近一步,谢老夫人便后退一步,像是被池夫人周身的威势逼退的一样。
这时,有人小声道:
“到底是为母则刚,温柔娴静的池夫人竟也有这样迫人的一面。”
“谁让这谢老夫人一露面,就将矛头对准了池小姐呢!现在全京城谁不知道镇国公府最宝贝的就是这个女儿了。”
……
谢大夫人看着谢婉莹跪在地上,脸色惶然,而向来不讲理、偏心护短的老夫人被逼到如此境地,心中畅快不已。
每一次见到这母女两人大演母女情深,她就呕得慌。
现在有人能制住她们,她简直想要拍手称赞。
“老身没有,你莫要胡说,莫要胡说。”
谢老夫人反反复复说着这一句话,已然是心绪大乱。
“婉莹!婉莹救娘!快来救娘啊!”
原本缩紧了身体,努力减少存在感的谢婉莹顿时身子一僵。
“呵~既然谢老夫人叫你,文昌伯夫人便替谢老夫人说一说吧!”
“你们不是向来同甘共苦的吗?方才可是口口声声让本夫人冲你来的,文昌伯夫人没忘吧?”
谢婉莹面色煞白,一滴冷汗顺着鬓角滑落。
她扭头看了看谢老夫人,眼底流露出一丝愧疚与心狠,然后开口道:
“是、是母亲年纪大了,没有拐过弯来,母亲并非成心找你的麻烦,还请镇国公夫人大人有大量,莫要与母亲计较。”
“不是诚心的?那要不要问问宫门口的守卫,你们谢府的马车在这里停了多久?”
池夫人此话一出,谢婉莹冷汗淋漓,瞳孔剧震,张了张嘴却答不出话来,一副被问倒的样子。
“文昌伯夫人口口声声说,谢老夫人年纪大了,是长辈,想要逼得本夫人息事宁人,咽下这个闷亏。”
“但谢老夫人既不是我爹也不是我娘,这一声长辈,我敬她,她才是长辈;我不敬她,她又算得了哪门子的长辈。”
“文昌伯夫人莫不是忘了,本夫人与谢老夫人同为一品诰命,可没有尊卑之别。”
这一字字一句句,宛如一把把钢刀,在谢婉莹的心脏上刺穿又拔出,拔出又刺穿。
她紧紧握住帕子,颤抖着肩膀,正欲低头求饶。
恰在这时,伴随着啪啪啪的鼓掌声,一道慵懒的嗓音传来。
“镇国公夫人好大的威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