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已高升,寂静夜里,只剩下呜咽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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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尔维亚又下雨了。
基德讨厌就是下雨了。因为只有下雨时候,他才会无处可去。自己“家”太过破烂,根本就无法遮挡这些冰冷雨水,况且又没有谁肯借给他一个屋檐。
那个这停留了数日马戏团今天还营业,听门口老板说,今天会是后一天。塞尔维亚很偏远,很少会有马戏团什么到来,因此人们才格外偏爱这个规模并不大阿亚马戏团。
没有海贼平淡生活就需要小丑来调调味道。
基德站门前,望着夸张小丑笑脸,有些愣神,一脚踩进了泥水坑里。
这几天他总会见到:一个有着浅蓝色长发很像布偶男人马戏团附近晃悠,有时候这个人也会坐马戏团门口,却并不招徕生意。当自己走近时,他总会很不礼貌地盯着自己。好几次,基德都气得想干脆用拳头解决好了。但今天,他没有看见这个人。大概,是舞台上演出吧。
基德不知道,这个人看自己时候,会有这样想法:
「明明是个小鬼,为什么可以不带憎恨与痛苦地活下去呢?」
“算了,躲躲也可以。”他嘀咕一句,转身走入马戏团,随手扔给门口小厮一枚铜币。
第一个表演,是一个年幼小女孩。她节目,是踩皮球。
………………
演出散场,喧闹人群终于如潮水般退去。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跑去找老板兑现他许诺给我一个鸡腿。但却被他臭骂一顿,赶了出来。不过好他有施舍给我些剩饭——虽然那份量连猫都不够吃。而我,却像得到宝物一样,小心翼翼地吞咽下了那些粗糙饭食。并未质疑,并未抱怨。
「反抗无用,只有忍耐才能解决一切,吗?」
我抱着破烂本子,用钝可以铅笔纸上慢慢地勾勒着那只已与自己永别黑豹时,竟遇到了那个红发炸活像刺猬少年。他刚刚舞台下看着我,是和其他人不一样眼神。我却不知道他名字是什么。我只知道:他想要找到一个叫做”Ne PIeCe”宝藏。这是他梦想!呵,多么高贵而神圣字眼啊。
他身上,有海贼一般豪气与傲慢,仿佛他天生就是当海贼料。
………………
马戏团帐篷外,是个艳阳天。
基德破天荒地把自己梦想,告诉给了一个什么都不懂小女孩。虽然他并不认识她,甚至不知道她名字。但他只是觉得:她应该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嘲笑自己。
小时候,听岛上人议论过Ne PIeCe,但他们却只当它是个笑话。
再大些,他说他想出海去找Ne PIeCe,然后当上海贼王!但却被玩到大伙伴们狠狠地嘲笑了一顿——虽然他是他们伙伴。他一怒之下,杀光了所有嘲笑他人——虽然他们是他伙伴。
从那天起,他才知道:梦想,不是个可以随便和任何人分享下贱货。
不能谁都相信,但也不能谁都不信。
——很多年后,他得出了这样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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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枭嚣叫着,发出人们恐惧“不祥之声”。小岛上人们早早地就入眠了。四下里,虫鸣声不绝于耳。海浪拍打着沙滩,带来远处苦涩。海边山洞里。基德把这几天“非法收入”小心翼翼地藏进了一个陶罐里。那里有他所有积蓄——将来买船招海员出海用。
他凝视着陶罐,少有地放下了一切戒备与疏远,终于笑像个孩子般纯净。
埋好陶罐,他转身准备回家时,却撞了一个人怀里。
“小鬼,你刚刚藏是什么?拿出来让大爷们瞧瞧!”
黑洞洞枪口霍然抵他额上。
“大爷们可是海贼啊!”
他话音刚落,一群虎背熊腰海贼们就冲进了并不宽敞山洞。基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宝贝被别人明目张胆地抢走,自然心有不甘。他俯身欲躲过枪口,却被人识破,挥拳打了肚子上,速度到他完全无法格挡。就连试图掏出怀中短刀时,也被对方抬脚踢掉,然后忍无可忍地用枪托对准他头砸了几下。基德额上传来火辣辣痛感,迸出血液模糊了他眼睛。但他咬着牙忍痛,依旧站原地,没有懦弱地倒下去。
又一次,又一次,基德尝到了无能为力恨意。
第一次是那高不可望死刑台下,所有悔和恨都他心里碰撞着,要把他小小心打破。